成立也放慢了进程。
这并不与丁嘉相关,诸多事宜都是朴副园长在负责,前几天她在教小孩子们跳舞的时候,突然一群女孩子尖叫起来,接着刘衡中就旋风一般冲进办公室大喊:“丁园长,朴老师流血了----”
朴贞姬这是流产了,丁嘉很生气:“李宇成他人呢?”
医务室里,朴贞姬有点尴尬,明明有带套的。自学生时代,李宇成就一直在追她,因为某些原因,她本人对婚姻不太有兴趣,虽然没答应,却觉得这孩子床上很卖力,又很温柔,就和他约了两炮,没想到居然怀孕一个多月了。
朝族女性向来温婉内向,朴副园长虽留过学,却也不至于这么放得开,更何况她一向端庄娴美,行止合宜,丁嘉暗自吃惊,果然人不能貌相。
丁嘉要去找李宇成,朴贞姬赶紧阻止了,说:“现在他家人正在给他施加压力,说不定明年春天就能顺利结婚,别让他的青春耗在我身上。”
听了这话,丁嘉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你们这种人,究竟是怎么想的?这算是玩弄别人的感情吗?”
朴贞姬躺在床上,失去元气的脸色十分苍白,她叹了口气,说:“遇上了很心动的人,也会觉得幸福,可是人生的轨迹一早就决定好了,那也没有办法。”
丁嘉问:“既然喜欢,就不能为他改变一下吗?”
朴贞姬面带诧异地看了丁嘉一眼,问:“为什么要改?”
丁嘉轻声说:“这样的话,两个人都能幸福。”
朴贞姬没有说话,只是皱起了眉头。
丁嘉见她突然露出了苦恼的神色,不由笑了,说:“是不是优秀的人,都很难更改人生决定?”
丁嘉陪在她身边坐了许久,给了她一罐自己煲出的汤。话说寝室长一身的本事,他所能偷师的,也就是几个菜谱罢了。
朴贞姬过了很久才开口,说:“没预想过的人生,总觉得很可怕。”
丁嘉心中十分感喟,两人的结合是李宇成梦寐以求的生活,一天天的,也不知道在脑海里幻想了多少遍,但是在朴贞姬这里,却连稍一设想都觉得可怕。明明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人,命运却将他们搅和在一起,在这一汪糖稀之中,抽身不得,藕断丝连,最后勉强挣扎上岸,也是一身黏腻,狼狈难看。
朴贞姬一边喝着汤,一边问:“你怎么样?齐教授将你的婚事拜托在我身上,我总不能当没听到吧?我安排的女孩子哪一个配不上你,你好歹去见一次。”
丁嘉木然地说:“再等等吧,我姥爷刚去世,我怎么能……”
朴贞姬也不戳破他,说:“那好,我就这么去给齐教授回话。三年。一般的规矩都是三年立碑,到时候你外公的碑面上要刻孙媳的名字。”
丁嘉仿佛一个绝症患者,听到了医生的宣判,知道还有三年的活头,他也不知是喜是悲。他还有三年自由等待的时间,不会被逼婚,不会被责难。
但也仅此三年。
丁嘉突然激动了起来,他要牢牢握住手中只此一次的机会。
在从医院回去的路上,他就给刘迪明打了电话。
“丁嘉?”刘迪明似乎很意外,在丁教授还活着的时候,他时常出入丁家,可那并不是为了看他的老同学。
刘迪明的母亲送给外公的那棵野山参被丁嘉一直捂放在柜子里,后来被丁教授发现了才拿出来泡在酒里,重见天日,并说嘉嘉暴殄天物。丁嘉见识短,并不知道那棵参有多难得。
在家里遇上了,都是刘迪明很热络地与丁嘉说话,他问一句,丁嘉答一句,互动十分勉强。外公主动给刘迪明提供帮助,丁嘉不主张,也不阻止。见他态度懒怠,丁教授都还少见地批评了他几次,说他对朋友不像从前那么热情了。
丁嘉不吭声。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对刘迪明好不是不行,只是,他如何能再一千倍地去对另外三人好呢?如果做不到,索性将对其他人的标准压低一点。
丁嘉的逻辑弯弯绕绕,外公外婆难以理解,他们只是觉得嘉嘉毕业后,不再像小孩子了,多了心事,少了笑容。
刘迪明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丁嘉说:“你能办一场同学会吗?”
刘迪明一愣,说:“咱们毕业才四年,都功不成、名不就的,有什么可办的?”
对丁嘉,刘迪明十分坦然,许多不美的言辞、心事、态度他从来都不掩藏。
丁嘉说:“你办一下啊。”
刘迪明说:“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