惚地抬起头,屋中阳光明媚,gān净简洁的窗格在地上落下一道斜长的影子,药味带着温热的茶香窜进鼻腔,让他燥乱的心绪平静了下来。
"梦见秦承远死前的场景了。"秦既明接过茶,皱眉揉着鼻梁,"陆长年的刀把他的身体劈成了两半,即便后来我把陆长年的人头砍了下来,却仍旧不解气。"
宋霁抿了抿唇,他看见暗卫送来秦承远残破的尸体的时候,已经猜得七七八八了。
"我睡了多久了?"秦既明用力敲着昏昏沉沉的头。
"三天,"宋霁拉开他粗bào的手,按着他的肩坐在他身后,轻轻给他按摩起头上的xue位,"武文光和武飞的军队彻底包围了沙城,祁信带着援军前日到了,已经……秦既明!"
秦既明的脑袋不安分地往他怀里拱着,本来好好坐着的姿势变成了搂着腰往他肩上蹭,宋霁止住了话头,掐了一把他的脸。
"你还听不听?"
"听听听,这样听。"秦既明厚脸皮地笑着,脑袋在他脖子上蹭了蹭。
"你……"宋霁瞪了他一眼,却不得不妥协给那厚如城墙的脸皮,"祁信带着军队同武文光对峙,都以为要打起来了,却不想十几万人就这么眼瞪眼瞪了两天。"
"他们要打早打了,等不到祁信来沙城便沦陷了。"秦既明打了个哈欠,"师父,你说会不会这所谓的大军就是个幌子?"
"什么意思?"宋霁一愣。
"调虎离山之类的,"秦既明漫不经心地说着,"你看啊,我们那边很多电视剧……就是戏本子都会这么写,把大军分成两股,一股在边关下马威,装腔作势一番,另一股绕路突进,你看啊,就是因为大军集结在了某一处,别的兵力就弱了,很有可趁之机……嗷!师父你gān嘛掐我!"
宋霁一惊,松开了无意识掐着他胳膊的手。
"怎么了?"秦既明看着他,"师父你脸色很差。"
宋霁张了张嘴,"其实……我似乎想起来,武文光说过类似的话。"
祁信是正儿八经的第一次带兵,秦承兴派了两个上过战场的老将给他当副手,尽管如此,他手中那个掌管数万人性命的军印已经让他足够紧张了。
秦既明醒后,宋霁来找过他一次,说完了正事儿旁敲侧击地提了提杨寄柳的近况。
祁信那张一成不变的脸上什么也没有,可宋霁那几句话总在他心头盘桓着,怎么也甩不掉,叫他愈加烦躁了。
正烦着,营帐外头突然传来高声喧哗,祁信揉着太阳xue走出营帐,正看到士兵举着枪要戳向面红耳赤的杨寄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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