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强了十倍?看来这两年你不怎么用功啊,居然只进步了这么点,平日一定没少偷懒吧,武学之道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你还需更加努力。”
徐胜看着对方颇具威慑力的体型,神色平静道。
“大言不惭!”
戒德本以为能看到徐胜瑟瑟发抖的恐惧模样,再不济也该是如临大敌的震惊与凝重,不曾想对方竟是浑然没将他放心上,宛若对付寻常蟊贼,甚至过了一会才能想起他的名字,这并非故意小觑,而是真的没将他记在心上。
霎时间,宛若时空倒流,生前最后一战的记忆浮现脑海,那一次,对方也是一样的漫不经心,自顾自地拿出一张状纸,宣读完他的罪行后便将他格杀当场,完全不在乎的他反应,就好像在处置一头待宰的猪羊。
遇见生死仇敌,大仇将报的惊喜,立即化作无边的恨火。
“你可知你最令洒家反感的是什么吗?俺不恨你杀俺,技不如人,死而无怨,但你那种自以为清高正义,自以为卓然不群,自以为天下都该依照你的心意而改变的姿态,才最是令俺厌恶,你以为你是谁啊!”
戒德怒吼一声,半身前倾,作势将扑,却是声东击西之招,一道阴影自他脚下悄无声息地匍匐而出,靠近后猛地从地面扑出,正中徐胜,旋即便化作无边的恐惧幻象,震慑心灵。
见奇袭之招得手,戒德没有丝毫喘息,狂暴阴气在他六只手臂的掌心汇聚,凝结成六把兵器,刀、戟、枪、钩、叉、狼牙棒,同时发动攻击,而且运用的皆是截然不同的武功,或快或慢,或刚或柔,相互间竟而产生配合,宛若六人合击。
“今时今地,便要叫你这鸟人知晓洒家的……”
话音戛然而止,只见眼前之人身形一晃,戒德的意识立即断片,就像一卷胶带被胡乱剪去了中间转承的镜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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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过神来,他发现自己倒在了坍塌的房屋废墟中,视线朝上,仰面看着昏暗的天空,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痛。
到底发生了什么?
戒德试图回忆方才的交手过程,但什么都想不起来,好像交手了千百招,又好像一瞬间就分出了胜负,他试着起身,却发现自己的下半身已然消失不见,倒是前方沿路铺洒了一地的鲜血碎肉,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
“哟,还活着呢,生命力挺顽强的,这就是你修行的成果吗?”
徐胜将两具魁梧的尸体扔了过来,戒德艰难的撇头看去,发现是自己最仰仗的左膀右臂,一者的灵格是散殃鬼王,一者的灵格是飞天僵尸,但两人的死因相同,皆是胸膛向后塌陷,被开了一个大洞,从伤口痕迹来看,应该是正面遭到了一拳重击,身体承受不住,连带着胸骨与内脏一起向后爆溅飞出。
“为、为什么,俺日夜修炼,吃了那么多的苦头……每次忍受不住时,便靠着对你的仇恨才坚持下来,竟然还不是你的对手?”
戒德如何还不明白,自己不仅没能超越对方,甚至反被越来越甩下,难以望其项背。
“临死前说这些话,是想让我夸夸你吗?不过你倒是提醒了我,以后剪除恶人,须得保证令其形神俱灭,免得你们这群渣滓死后还要继续为恶。”
对这种死后还要为恶的家伙,徐胜连半点同情心都欠奉,死不瞑目才是对方最好的下场。
“回、回答俺!”戒德不甘心道。
“因为你我背负的东西不一样,下次投胎记得做个……好吧,你没下次了。”
不管对方能否接受这一答案,徐胜举掌一盖,隔空掌劲击爆对方的头颅。
尽管不清楚魂体有没有要害的概念,但攻击头部总归无错,除非对方晋升了灵格“刑天”。
这时,方清月骑马奔了过来,她一手持弓,一手持矛,矛尖正连路滴着血,报告道:“所有鬼差打扮的士卒皆被击毙,试图逃跑的家伙也被我射杀,但不清楚有没有装死的漏网之鱼,毕竟他们的体质跟我们有些微的不同。”
“等几位师太追上后,让她们确认吧,跟泰山府君作对了这么久,肯定有相应的搜查方法,你先帮那位幸存的比丘尼穿下衣服吧。”
“嗯。”
过了一会,静尘等人追了上来,看到村庄内满地的尸体,或是面现愤怒,或是眼露悲伤,得知徐胜已将敌人尽数击杀,这才舒展开来,连连致谢。
接着,她们一边指挥村民收拾尸体,一边简单做了一场超度法会。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忉利天,为母说法。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