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
温霜翎歪倒在椅子上面色低落,他一生都想挣脱温谦之带给他的荫庇建立自己的功业,一生都想让人提起他来只说他是温霜翎,而不是尚书公子。但现在看来,就算他流了血,受了伤,守了城,在不及温谦之官位的人眼中,他还是那个纨绔子弟,还是那个来自云歌的公子哥儿。
温霜翎叹了口气,在孙无允几人退下后精神恹恹的回了营。在此战中他臂上中了一刀,幸好有战甲遮挡,这才不至身受重伤。温霜翎摸摸手臂,臂上到底是见了血,回营后自己裹了伤,纵身跃上屋顶,躺在房脊上,吹着西北的朔风,看着云卷云舒抚慰胸中郁闷。
温霜翎如何且先不去管他,单说温霜雪。
温霜雪回营后第一件事便是看秦秋寒是否受伤,待她卸了秦秋寒的战甲确认秦秋寒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口子时才出了一口大气。
秦秋寒抬手抹了她脸上的残血,只觉得此时的温霜雪有股别样的风情。虽是满眼的杀气满身的血腥,身上的气息凌厉的让人害怕,但手中的动作却十分轻柔,好似在她眼中秦秋寒便是个纸糊的,生怕一不小心就把他戳破。
秦秋寒握住了温霜雪的手,却被温霜雪挣开。
秦秋寒眼神一冷,下一瞬却见温霜雪自顾自的卸了自己的甲,随口道:“我现下满身的血,你莫要碰我,脏了你的手。”
秦秋寒的心猛的被一只手捏了一下,只觉得又疼又甜。温霜雪的态度太理所当然了,秦秋寒看得出来,她此言并不是为了讨他欢心,而是从心底里就是这么想的。二人方才才九死一生的战过一场,而她却并不关心她的境况,不说疼也不言伤,只是怕脏了他。
秦秋寒心下震动,在这一刻他觉得温霜雪是把他放在心尖上疼的。不,不只是放在心尖上,而是建了座神坛把他供在高处。温霜雪待他的情谊不是假的,她是真的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