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中道理!”
常焕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没有接这金德俊的话,后者也不在意,低头嗤笑一声后就自顾自的接着说到。
“常师爷,最近各地粮荒频发,所以这粮食价格也是一路高涨,现在,就是放置了五六年的陈米也得要二十文一升,至于一些最近一两年的新米,那更是足足要四十文一升啊!”
常焕使劲捏紧了手中的茶杯,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金会长,这做人呢,贪心可以,但千万不要被猪油蒙了心,当初我们那批粮食可以说是新米了吧!我们不照样按照市价十二文一升卖给你们钱宝商会了吗?怎么!两月不见,你就准备来敲我们的竹杠?”
金德俊同常焕一样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常师爷,此一时彼一时,粮食的价格也不是一天涨起来的,当初你卖粮食的时候就是那个价,而且我也没见你有什么后悔的神情啊?不过话说回来,郡守要买粮食我们钱宝商会自然也是要给几分面子的,原本二十文的陈米我们只收十八文一升,四十文一升的新米我们只要三十五文一升,常师爷,这够给郡守大人面子了吧!”
常焕放下茶杯,他的手指已经因为用力的掐茶杯而微微发白,不过他的表情还是如一潭静水那样的平稳。
“看来金会长也不是诚心的做生意嘛,你们商会要赚钱我们没意见,不过郡守大人的钱你们都敢赚确实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金德俊依旧还是一副乐呵呵的表情,显然没有把常焕的威胁放在眼里。
“常师爷这可说笑了,我们商人做生意是受到大楚律法的保护的,莫说郡守大人的钱,就是前些日子京城的户部尚书赵云青赵大人以朝廷的名义收购我们四大商会的粮食那可都是给了钱的。”
金德俊朝京城方向拱手行了一礼。
“我们连皇上的钱都敢收,还不敢赚一个小小郡守的钱?”
常焕差一点就要摔杯离开,不过一想到自己身上的使命,他就强忍了下来。
“金会长,就算不看在郡守大人的面子上,但这批粮食毕竟是用来救济灾民的,你就不可怜可怜那些快要饿死的老百姓?”
金德俊作为商人自然是狡猾到了极点,常焕想用这样的法子把他逼到绝境里可是有些失算了。
“常师爷,但现在向我买粮食的不是那些掏遍全身都掏不出几个子的百姓啊!而是坐拥家产无数,根本不缺钱的郡守大人和师爷你啊!对待百姓是一个价格,可对待你们二位金主自然就是另外一个价格了。”
常焕五指再度紧扣茶杯边缘,他已经处于暴走的边缘了。
“金会长真要一个人把路走死?”
金德俊一边向常焕作揖行礼,一边开口说到。
“常师爷此话严重了,小人只不过是在进一个商人的本分!”
“啪!”
一个茶杯砰的一声被砸在地上,常焕终于是忍无可忍的指着金德俊的鼻子骂到。
“金会长,既然你要做初一,那就别怪我们以后做十五了,有些事大家心知肚明的藏在心里就好,可你非要弄到台面上,等灾情过去以后,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来人,送客。”
常焕说完之后就拂袖离去,金德俊假心假意的说了句送客可也不见有人跟出去。
直到常焕彻底的走出了钱宝商会的大门,金德俊的眼中突然透露出一股冷冽气息,都是商人是市侩小人,但其实像钱宝商会这样的大户人家心眼及狠辣手段也是缺一不可的。
“一个小小的郡城师爷就敢这么猖狂,我看是离死不远了,还妄想做十五,我倒想知道你的脑袋还能在你的脖子上待多久!”
说完之后,金德俊也转身进了后堂,只是在进去之前留下来一句话。
“把商会所有的打手都给我调集回来,明天开仓卖粮,陈粮六文一升,新粮十文一升,但是注意了,一粒米都不能落入郡城县衙那帮人的手里。”
金德俊的身影就要彻底消失在商会那些活计的眼里,但他的最后一句话却是让所有的活计都对这个以往小气抠门到极点的会长刮目相看。
“商人逐利这句话一点儿都不假,但我要告诉天底下的人另外一个道理,商人绝不会唯利是图!至少,我钱宝商会不会!”
离开钱宝商会,常焕越想越气,以至于回到刘申禀身边的时候添油加醋说了不少钱宝商会的坏话,这让刘申禀气得一下子把手中的茶杯扔出去几丈远。
“狗屁的钱宝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