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进来,还是位文官,搓着手正要坐下,见到杨信,又笑着拱了拱手。
这一回,秦越把碗中的汤喝完了,笑道:“丁予洲,吏部侍郎,权很大,夹袋也很大,也不知装着多少俊逸人物。”
丁予洲苦着脸道:“陛下,哪有这样埋汰人的,这位是杨将军吧,久仰。”
“原来是丁侍郎,久仰久仰。”
秦越端着酒杯站起,笑道:“仲文晚来,就不等你了,来,让我们共同举杯,欢迎杨将军。”
杨信连忙站起,摆手道:“怎敢当如此大礼。”
“只此一杯,然后就各喝各的了,请!”
“陛下请。”
一杯酒下肚,杨信感受着温润的酒浆滑喉而下,只觉着这一杯酒喝下,这头就有些晕乎了,因为这样的吃宴法,他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桌上碟盘有九个,有熟食,有花生,但众人大都伸长脖子去那桌子中央的风炉锅仔里挟食,毫无礼仪,而边上更是连个伺候的侍女也没有,而酒呢,相敬一杯后,就真的随意了,曾梧和丁予洲倒是与自己互相敬了酒,但却对秦越置之不理,吃喝如此随意,这是一班怎样的君臣?
不过见秦越君臣吃的其乐融融,他也只好陪着笑,学着样子伸筷子,但他是谨慎人,咬着舌尖令自己清醒,万不可失态。
他不失态,有人失态,因为田重进果真坐着软轿来了,拄着拐,雄纠纠气昂昂的进来,大马金刀的坐下,然后,重重一拍桌,“酒来。”
只是其腮帮处有伤口,浮肿未退,这一下动作大了,扯着痛处,明显看到其脸上的横肉跳动了几下。
杨信忍不住皱眉:“重进……”
哪知秦越却丝毫没有不悦之色,笑道:“田将军形貌奇伟,一看就是将军本色,请你来,就是请你喝酒的,但你重伤在身,只能以三碗为限。”
田重进歪斜着眼看了看秦越,嘴角扯了扯,最终应了个“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