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拜托你了。”
“茶晶镯子之事我倒是听袁大哥提过,说是某个从未谋面的小伙子前来付账取货,城中富贵公子虽多,却没几个真正懂货的,所以以极高价买走茶晶镯子也无可厚非。可是那公子验货时的手势露了马脚,掌柜的一眼看出此乃内行人,此事传到袁大哥耳朵里,他暗中调查后才知道原是聚宝楼的掌柜派店里小二来咱店买货。”
“聚宝楼?可是城西那玉器坊?”采苓想了一想,“莫非是幕后买家本想找聚宝楼,可聚宝楼苟延残喘下已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宝贝,所以他家掌柜无措下如此为之?”
“袁大哥以为正是。”
“很好。那就顺着这条线再查查幕后买家的底细?”采苓道。赫悦领了命要走,采苓又吩咐道,“万事小心。”
“姐姐也保重。”话犹在耳边,人却已消失不见。
漫云携着数名丫头回到院中,带了各色早点,她又胡吃了一通。往日嫌弃秦王府里饮食清淡,自从在紫微宫中住了数日,才知何为清粥小菜。如今她需要吃肉,开些油荤。
“今日着实麻烦你们了,去膳房忙活这么久给我蒸大肉包子。”采苓满意得吃着皮软肉厚的包子。
“姑娘赎罪。”漫云并身后的两名丫头忽得跪下来,泪水嘀嗒落在木板上。
她将那肉包搁下,掩去心中隐隐的不安,“所为何事?”
“奴婢们在膳房里与人争执,不小心打碎了一锅药膳。”漫云低泣道。
她复将肉包拿起,“与人争执确实失了风范,若是在膳房里为争个火头就大打出手,传出去是要给别人笑话秦王府的。不过我也去过膳房,见识过那里的宽敞,打挤是不会的,除非有人故意找你们麻烦?若是这样,这药膳砸了也就砸了,即便是龙肝凤髓本姑娘赔了就是。何须哭个不停?”
“姑娘明鉴。这肉包在炉上蒸了一半最怕失了火候,可那青云阁的丫头们非要在炉子上炜药膳粥,况且周围有数个空的炉灶,对方就是不用,情急之下便推搡起来,以致酿出此祸。”漫云急道。
“是奴婢太过莽撞,一时情急先动了手。”另一名丫头用颤抖的声音说。
“奴婢们实是不忍心看到漫云姐姐被人欺负。”后一名丫头呜咽道。
“都别跪了。肉包正热和都来吃吧。一锅粥砸了就砸了呗,青云阁那位还能吃了本姑娘不成?”她面上虽笑着,心底却隐隐不安,这些宅斗小招她在相府里就看了无数遍,无关情理,闹到老爷面前统统只有得宠之人大获全胜,若是私了,那么较为不受宠的就得带着礼物诚心实意去对方跟前赔礼道歉,从此好像低人一等。从前只为姨娘们感到可悲,未曾想此事有朝一日竟也会降临自己头上。
去向碧落低头哈腰,她未曾想过,这辈子也不会做。幸得她还腰缠万贯,暮迟轩里珍宝无数,若是碧落到沈牧迟那里去闹,她或许能用一幅隐世画仙郁墨言的真迹换得太平。于是便稍安心,欲等着水来土掩。
可是事情却发生的颇为急转。碧落行事到底不同于相府里的姨娘们,后者为的是争宠,碧落求的却是立威。
漫云被带走时,采苓正在午睡。她浑浑噩噩的梦里沈牧迟扔了一个墨砚砸中她脑门。冷汗淋漓中惊醒,听到丫鬟们在门口嘤嘤哭泣。
了解事情原委后,她只披了件外衫就急匆匆往青云阁里去。原是从未想过要踏足青云阁的,故并不知路线,匆匆之间误入沈牧迟住所。圆月门内,冬日暖阳正好,将军们在院中议事,坐在上首的沈牧迟手里握着一张羊皮图正在细看,倒是陶陶最先注意到忽然闯入的她。
“你怎么来了……”陶陶故意压低声音,可院中实在安静,几双眼睛整齐地瞧过来。
采苓方知自己走错路,连忙转身,可那午睡后不争气的发髻忽然散开,她干脆将那及腰的长发披散着,迅速从圆月门里出去。沈牧迟将目光从军机图上移开,只看见她纤瘦的背影,小衫轻薄青丝飞扬。
幸得丫鬟引路,她才能顺利走到青云阁门口。可经过这番折腾,原本怒气冲天的劲头已经过去,唯剩担忧。漫云性子懦弱,最怕她受了气又不愿讲,以后再被人欺负了去。
刚跨入青云阁的院门,就听到甩鞭之声,引路的丫鬟面露土色,惊道:“这不过一炷香的时间怎么就用上刑了?”
采苓加快步子奔入院中,转过九曲回廊,跨入圆月门,就看到碧落被一群丫鬟婆子簇拥着坐在红木椅上,而跪在她跟前发髻凌乱衣衫破损的人正是漫云。漫云身侧有个气焰嚣张的婆子正扬着皮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