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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沂泫的客房就在江雪烛院子的后头,虽然单间看着不大,但是一应器具都是齐全,秦沂泫注意到,就是客房的柜子床头,都是紫檀木所制,还嵌有大理石,看着就十分金贵。
还真是家大业大。
秦沂泫撇撇嘴,这都什么投胎命啊,这土豪的命怎么就没落他身上呢?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秦沂泫在那张两米多的大床上,枕着那丝绸枕套,只觉得一路舟车劳顿,又被江雪烛拉着讲了一下午有的没的,迷迷糊糊的便睡了过去,忽然外头一声惊雷,秦沂泫身子猛然直挺起来,那骤雨之下,还隐隐有幽幽叮咛之声,如鬼乐刺耳的哭笑,夹杂在****之中又似鬼魂呜咽……
那是黄昏时,那白色风铃的清脆声音,秦沂泫起身看着窗外青色的砖墙,忽然意识到那风铃不过比巴掌大一些,声音再清脆,也不可能在暴雨夜透过几面石墙,如此清晰传到自己耳朵里。
听着那声音,秦沂泫越发在屋里呆不住,决定出去一探究竟,顺手拿了把伞就蹑手蹑脚出了门。
江宅夜里无人,四处除却暴雨之下挣扎的树木花草,再无任何生迹可言,秦沂泫打着伞离开了客房区,按着白日里残存的路线记忆,摸去了内宅的院子里,只觉得那阴影重重,整个院子里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竟是一眼望不穿的阴暗,正当他准备打开手机手电筒时,忽然有声音“砰”一声巨响,原本平静的土地忽然开始冒出一个半人高的土堆来,伴随着尘土飞扬,一个又一个的坟堆开始从地面涌出,一个,又接着一个……
最后,整个院子无处不是那半人高的坟堆,伴随着风吹阴森,如鬼如魅,阴冷月光照射下,所有坟堆上的尘土又开始松动起来……最后,一个腐烂的白骨手臂猛然从坟堆中伸出,向秦沂泫的方向无限蔓延,狰狞的去抓他的脚踝……
“啊——”
一声惊悚的叫声划破夜空,却复又淹没在暴雨之中,秦沂泫从床上坐起来,惊得了一身冷汗,后背也已经湿透,再抬头看着窗外,依然是风雨飘摇,墙上古老的挂钟,才刚刚显示到夜半十一点五十分。
原来,是场梦。
可是梦里梦外,心里的惊悸都未曾停消……秦沂泫缓了一口气,扶着墙起来看着窗外阴森森的天空,回想起梦里那些坟堆,忽然想起今日黄昏在书房里,看到的那一排排小小的坟堆。
书房里头的那些,会不会和他梦到的有关系?
秦沂泫想得心里直痒痒,看着门口放的那把伞,神使鬼差的拿起来就出了门。
外面大雨滂沱,秦沂泫卷起裤管,奔走在大雨里,不知是靠着白日里的记忆,还是梦里的指引,他竟然意外顺利的找到了内宅的院子。
他睁大眼睛仔仔细细辨认了一番,院子中间的假山还在,池塘还在,里面的大鲤鱼也在惬意的休息,****并没有影响它们的发呆。
秦沂泫看着眼前的一切,长抒了一口气,转而把目光投向了那间书房。
他这才抬头仔仔细细的看着那书房上有牌匾,上书:九珍斋。笔法俊秀,匾额古朴,秦沂泫好奇,收了伞便来到了书房大门口,悄悄推开一点点缝隙,他到底是个有规矩的,不敢擅闯,只敢在外头瞧上一眼,这次一瞧,里头的书架后面,依旧是一排排小小的坟堆,只是距离太远又是黑夜,秦沂泫看不清楚那些木牌上的字是什么,而整个书房里虽然阴气浓郁,但是都是从古物中散发出的。
“鬼魂本身阴气重,如果要是藏身到阴气更重的地方,比如坟场,古墓,古建筑之类的地方,可能就会掩盖住鬼魂自身的气息……”
不知怎的,秦沂泫忽然想起来当初在杜家灵堂时,苏幕说出的一番话来,阴气如气味,一物遮一物,若是这书房里有什么问题,被这些古物的阴气遮住,怕也是不会被人看穿。
秦沂泫越想越诡异,正是想不通的节骨眼,忽然一阵阴风吹过,耳边又响起来那幽微的清脆铃声,仿佛他下午听到的白色风铃响,这次的声音,急促纷乱,听起来让人无法正常呼吸般,秦沂泫猛然抬起头,却听到了身后又人打开角门的“吱呀”声……
一位身背佝偻的人影出现在秦沂泫的视线里,黑夜淹没不了那一头白发,看那身影,年纪,应当是江太爷的胞弟——江如巍。
秦沂泫已经找了一处拐角躲了起来,看着江如巍轻手轻脚的推开书房大门,不知进去做了什么,只不到一分钟便出了来,关上了门,又匆匆离去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