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杨兄弟的骨血,隔了数年,待他年纪稍长,贫道就起始传他武艺。”
吴翟问道:
“想必那小子是一直不知自己的身世的了?”
丘处机道:
“贫道也曾试过他几次口风,见他贪恋富贵,不是性情中人,是以始终不曾点被。几次教诲他为人立身之道,这小子只是油腔滑调的对我敷衍。若不是和七位有约,贫道哪有这耐心跟他穷耗?”
吴翟点头道:
“这小子如今果然是十足的富贵纨绔,邱道长真是大意了!”
丘处机闻言,不由怒气上扬,看了一眼掌教师兄,见他老神在在,并无帮腔之意,遂压下怒火,冷声道:
“贫道本待让他与郭家小世兄较艺之后,不论谁胜谁败,咱们双方和好,然后对那小子说明他的身世,接他母亲出来,择地隐居。张五侠有何指教?”
吴翟道:
“指教不敢当,但邱道长只教人武功,却不教人德行,却是枉为人师,若那完颜康不学好,将来以全真武功为祸一方,道长如何对得起杨铁心?”
丘处机勃然大怒,叫道:
“他敢!若真有一日,贫道自会清理门户,不劳张五侠挂怀!”
吴翟哈哈大笑,连声道:
“荒唐,荒唐,简直是荒唐至极……”
丘处机拍案而起,怒道:
“荒唐什么?”
吴翟笑道:
“当年邱道长言之凿凿,说古来大英雄真侠士,与人结交皆是为朋友卖命,只要是义所当为,就算把性命交给了他,又算得甚么?”
丘处机喝道:
“是我说的,那便怎的?”
吴翟道:
“咱们相约十八年,皆是为了拯救忠义的后代。你既然不教他德行,待他做错了事,却又以清理门户的名义一剑砍死了事,这孩子到了邱道长这里,难道只是决胜负的棋子?”
丘处机怒火喷张,正欲反唇相讥,马钰忽然按住他的手腕,长叹一声,说道:
“张五侠所言极是,师弟,这事儿确是咱们全真教做的不好,既对不起死去的杨公,也对不起江南七侠十八年来的一片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