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我并没有责备您的意思,我只是想亲眼看看,免得留下遗憾后悔终生。”
普里兰德没有回话却揖得更深,凯文本想再请教一次如何施为,忽然间心头咯噔一下,普里兰德的举止令他冒出一背冷汗,他迅速抽出逆鳞架在普里兰德的肩项之上:“大师,你是什么时候脱离控制的?”
普里兰德惊得微微抬起脑袋随即又迅速低垂下去,这一动作很是细微却逃不过凯文的双眼:“这么说,我是猜对啦!”
普里兰德轻咳一声挺起腰背,双手仍旧拳握在胸前:“大人,您说的没错,您对属下的控制确实已经失效,并且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
这句话倒是让凯文感到意外,普里兰德见他不说话,索性继续说道:“控制人与控制动物原理上大同小异,区别在于人类的记忆力和思维力远比动物更强,所以需要耗费的法力更多,同时更需要技巧。也正因为如此,控制动物的法术一旦撤销,动物就能恢复本性,而人类会有一定时间的滞后,至于究竟滞后多长时间,就因人而异了。”
这段话,凯文听在耳里,却根本没往心里去,他所在意的全然不是这些:“既然你早已脱离控制,为什么还跟着我们,难道是为雷纳多做眼线?”
“不是!属下虽然不再受大人控制,但属下心甘情愿跟随大人。”
“为什么?”
“因为……大人从来没有把属下当成随从或奴仆,因为您给了属下足够的尊重和友善。”
“我凭什么相信你?”
“大人不用现在就决定信与不信,属下迟早能够证明这一切,就如同今天,如果属下存有异心,在探查城堡的这段时间内完全可以向雷纳多通风报信。”
凯文沉吟不语,普里兰德这么说确有道理,可万一他心思深沉只为获取混沌原石,那么这番说辞就是最好的伪装,但是万一怀疑错了,他会不会因此倍感伤心?
见凯文皱眉不语,普里兰德浅悲淡笑:“大人,能否把传送徽记赠与属下?”
凯文一愣:“你……”
“单凭属下这双腿,只怕这辈子都无法走出这片森林。”
“你要……走?”
“属下好不容易逃出雷纳多的魔掌,这一生都不会再与他为伍。请大人放心,属下既然说过会证明自己,以后不管去往哪里,都不会做出与大人意愿相违的事情。”
凯文差一点就想放弃所有怀疑,逆鳞甚至都已撤回,但一想起当初对赛琳娜的错信,他还是迟疑不定。
“还请大人把传送徽记赠与属下!”
听着普里兰德的再次请求,凯文终是不忍心地取下徽记递交过去。普里兰德大喜过望:“属下就知大人心地善良,远不是雷纳多之流能比,成为大人的属下,是属下今生最大的荣幸!”
凯文只觉五味杂陈,又听普里兰德说道:“请大人原谅,不是属下不愿教大人控制动物的方法,而是因为这通灵之术并非一句法术咒语就能奏效,就算大人天赋异禀,也不可能现学现用,至于上次能成功控制属下,完全是因为有属下的法术引导在先。”
凯文忍不住说道:“这些我都信,但……”
“属下明白,大人所虑自有道理,属下甘愿承担。”
凯文左思右想终于狠下心来:“也罢,时间将会是最好的证明,希望我们能成为真正的朋友。”
“大人……”普里兰德闻听“朋友”一词不禁潮红了双眼,声音也变得有些哽咽,“大人……属下……您父亲真的不在城堡当中,请大人不要再去冒险,也请大人不要太过担心,毕竟雷纳多和希斯曼的目标是混沌原石,在他们得手之前,您父亲肯定不会有生命之危。”
凯文何尝不知,可他怎能放心得下,眼下普里兰德又转身离去,更让他觉得孤独无助,他噙着泪水在空中回旋,总盼望着能在不经意的一瞥之间看见父亲的身影。
时间慢慢流逝,眼看夜已深沉,凯文悄然落在城堡之巅,静静听着城堡中的各种声音,然而直到万籁俱寂,他也没能察觉到一丝一毫的线索。
他在屋顶身心俱疲,浑浑噩噩之中似乎听见父亲的呼唤,睁开眼却只有黑黝深空中的点点微星。他又想起与普里兰德的点点滴滴,后悔之意越发浓烈,然而事已至此,只能盼望日后重见时能冰释所有怀疑和隔阂。
漫长的一夜在煎熬中度过,又是一个上午的潜伏与观察,直到午后时分,凯文才终于接受事实,眼前的线索就此戛然而止,想要找到卡斯特,看来只能用原石做为诱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