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好琴曲!”
喝彩声迅即被掌声淹没,可这几个字却清晰的送入了裴旻的耳朵,他循声而望,只见院门外站有两人:
一人四十来岁,头束蓝布巾,身穿灰白相间的长袍,脸型消瘦,天堂饱满,长须飘飘,面上略有风尘之色,而喝声似乎就是出自此人之口。
另一人约莫五旬上下,头戴幞头帽,面容微胖,两耳如轮,凤眼清须,一派雍容华贵之相,更惹得裴旻多看了几眼。
裴旻正要出言招呼那二人,在院中的张旭忽有所动,他越众而出,大呼道:“痛快!痛快!今日得见大唐舞魁之剑技,得闻大唐女琴师所奏雅音,张癫忽有启发,愿写书一副,以供众人一观!”
早有热心邻人从裴家堂屋里端来条桌,铺上纸卷,摆好笔墨纸砚。
张旭昂然向前,但步履缓慢,显是边走便思,每一步都踌躇缓行,短短的距离,他居然走了十来步之多。
良久,张旭来到桌前,从腰间拔出新制的大笔(原来之笔已成叶知秋案的凶器而被刑部收入机密档案室),提笔饱蘸浓墨,“唰唰唰”下笔如风,与刚才禹禹独行之态大相径庭。
众人不知道他写何内容,皆翘首以盼,张旭提起大笔,又“唰唰唰”连下几笔,一口气在纸上写完之后,他绕桌三圈,待字稍干,他将纸卷高高举起,转了一圈朝众人展示。
但此时院中之人多为乡民,识字本就有限,众人只觉得张旭之字如天上之行云流畅,但内容却看不甚懂!
那院外一直旁观良久的微胖者忍不住叫道:“好字!”
张旭道:“谁人识得张癫之字?便请念上一念!”
那人见张旭相邀,便抬首挺胸昂然而入,从张旭手上取过纸卷,朗声念道:
今有公孙剑,太白祝寿宴。
一舞柳翩翩,再舞蛟龙翻。
琴声妙相伴,双剑剑星寒。
舞罢剑光潜,唯留观者叹!
那人继续赞道:“诗虽好,字更绝,气势之磅礴,运笔之遒劲,真是出神入化,浑然一体,好字!好字!”
他从开口至今,连说三个“好字”,显是对张旭的书法极度欣赏。
裴鼎见此人言语不俗,便拱手道:“敢问客人来自何方?”
那清瘦者施礼道:“这是我家主人,我主仆二人贪恋此地美景,错过旅店,饥肠辘辘,远远闻见这里传来阵阵饭香,本指望能得主人招待一餐,不想有幸能欣赏到如此精彩之剑道琴艺与书艺,真是不枉此行了。”
裴鼎展颜道:“相请不如偶遇。我等正要用饭,尊客何不留下共饮一杯?”
清瘦者微微一笑道:“那感情好!如此多有叨扰了。”
正午已到,有乡邻在庭院外点响了一挂长长的鞭炮,一阵噼里啪啦声响中,人群顿时欢腾热闹起来。
众人纷纷向裴母拜寿。
长者为先,古通今与张旭上前行礼:“祝老妇人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裴母笑眯眯的还礼。
万仞山性格直爽,上前鞠躬道:“伯母,祝您福寿安康,年年有今日!”裴母一边应承,一边招呼他坐下。
裴旻上前跪拜在地,磕了几个头,道:“娘亲养育之恩,孩儿没齿难忘。愿娘亲福寿安康,如意吉祥!”望着眼前已长大成人的裴旻,裴母更是喜笑颜开。
接着,月娥眉、公孙大娘、裴紫嫣三女走上堂来,三人站成一排,向裴母敛身行礼。
裴紫嫣道:“祝娘亲身体安泰,松鹤长春!”
裴母凭空得此美艳义女,真是喜上眉梢。
公孙大娘道:“祝伯母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
裴母饱经风霜,多历世故,她早已看出公孙大娘与裴旻举止亲呢,此刻看到公孙大娘粉衣如花,容颜美丽,光彩照人,加之公孙大娘剑舞艳绝天下,她更是笑得合不拢嘴。
月娥眉道:“月儿祝愿伯母福寿安康、笑口常开、益寿延年!”
裴母早已留意此女,自从客人们到来之后,她见裴旻总是有意无意的偷看月娥眉,做母亲的自然有几分明白孩子的心思。
裴母向月娥眉招手道:“孩子,你过来。”
月娥眉一愣,但还是依言来到裴母面前。
裴母仔细看了看月娥眉,道:“好个标致温柔的可人儿,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月娥眉答道:“我叫月娥眉,娥眉淡扫似弯弯月儿的意思,您叫我月儿就可以了。”
“好美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