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空荡荡的,任凭师傅厉声呵斥,任凭众师兄弟如何劝解,他呆立场上,无动于衷,内心则是悔恨交加,罗浮萍走了,仿佛带走了他的一切,以前的没好日子一去不复返,也许是他突然间懂得了失去比得到更宝贵的道理,这个道理也许只有真正失去了才能明白。
褚怜香内心大喊:就让他们去争那象征着权利的乾坤铁旗吧,从今以后,我愿做一个风尘浪子,就算走遍天涯海角,就算等到海枯石烂,我也要找回那心爱的姑娘,求得他的原谅。良久,褚怜香挥开双袖,也决然离开了崆峒。
两个崆峒最得意的弟子离开了崆峒,留下了元真子和玉贞道姑等崆峒门人议论纷纷,他们也该认真反思一下了,家和万事兴,自古同门相争,又有什么好的结局?也许,这两人的离去会给他们敲响警钟。
一对爱侣,自此劳燕分飞。过了一段日子,想着罗浮萍也应该冷静下来了,褚怜香就四处寻找罗浮萍的下落,但始终没有找到,她就像从人间消失了一般。
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头是百年人。于是褚怜香便学会了借酒浇愁,杯不离手,酒不离口,他烂醉之下,悟出一套醉剑,他流落江湖之际,四处锄强扶弱,尤其是近些年在江南做了几件大事后,得到了个江南狂侠的名号。
房顶上,一个妙曼的身影看到屋中褚怜香的情形,听到褚怜香的呓语,她的身躯亦微微颤抖。
褚怜香却突然从迷迷糊糊中醒了过来,他面如针刺,双目勉强睁开,只见眼前漆黑一片,他又挣扎着从床上来到地上,摸索着站在桌旁。
这名昔日洒脱不羁的剑客,此时显露出了与之前很不相称的柔弱,因为,他毕竟是一个肉体凡胎的人,是人就有弱点,尤其是身体受伤的情况下,一个人更会显得无助,更想要得到别人的关心。
他呆立良久,若有所思,嘴里突然轻哼道:“秋风吹醒英雄梦,不在江湖在网中。是非名利总成空,何日萍水再相逢?”
那房上之人眼中不知不觉的有两行清泪流了下来,但她迅疾揩干了眼泪,从房顶跃了下来。
房门吱呀一声开了,一股满含秋意的凉风吹进屋内。
褚怜香回过神来,他听见了一个细软的脚步声进屋了,他茫然问道:“是水姑娘么?”
来的真是一位女子,只听她冷哼一声,道:“我不是你的水姑娘,而是你的敌人,听闻江南狂侠武艺超群,特来讨教!”
“你是何人?”
“我乃繁星楼四星宿之一,朱雀。”
“朱雀?以前江湖中并没有这么一号人物,我跟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怎会是敌人?”
“你说无怨无仇,我说怨深似海,话多无益,看招吧!”
说完,朱雀一掌便向褚怜香肩头拍去。
室内狭小,避无可避,褚怜香双眼不能视物,他这两日已渐渐适应了黑暗,耳力也大为增强,他本能的一掌推出!
两掌相交,各退一步,朱雀的掌力并不甚强,也许她并未使出全力,但其掌劲中却有一股凌厉之气。
褚怜香“咦”了一声,惊讶道:“阴阳诀掌力,你是崆峒弟子!”
一个人声音可以隐藏,容貌可以看不见,但内力根源却是无法改变的。
朱雀冷哼道:“你还记得崆峒,可你早已把崆峒山后的树屋忘得一干二净了吧。”
“你说什么?”褚怜香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冷艳如罗敷,聚散如浮萍。”
褚怜香颤声道:“你是阿萍!对,是你的声音!阿萍,阿萍……”他伸出双手在空中一顿试探,一阵乱舞,他心里又欢喜又激动。
朱雀避开了褚怜香的手。
褚怜香一边喊着:“阿萍,你在哪里,别走……”一边四处寻找,他把屋中的凳子椅子都打翻了,但他把这些东西通通扒开,他还在那里用双手试探着寻找那说话的人呢!
他把房内几乎找遍了,没有找到刚才说话的女子,他几乎快要疯掉了!
朱雀终于有些不忍,她伸出双手,抓住了褚怜香四处试探的手,褚怜香一把将她的手紧紧握住,又一把将她搂住,他害怕她再次溜走,再也找不到了。
过了一会儿,两人才慢慢分开,朱雀牵着褚怜香坐到了床边。
褚怜香道:“我找了你这么多年,天可怜见,你终于愿意和我相见了!”
朱雀嗔道:“冤家,我要不是看你沦落到如此田地,我死也不来见你!”
“你怎么又变成朱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