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州城的北部城郊,仙威军的一个营地在夜空之下静悄悄的。主将的营帐之中,还是灯火通明。杜申卓是一位严谨自律的将军,对于兵法等书籍,他一向手不释卷,此时正在读着一部关于奇谋的兵法书。
外间静悄悄的,只有草丛中的虫鸣和那呼啸的北风,算是给这个安谧的夜晚,带来不算太枯燥的声音。
杜申卓是仙葩决二重仙霞境的武者,其修为相当于人类洗髓境八层的修为。在军中的武将之中,他这种修为算是很高的了。对于营帐外的物事变动,人影来回,只要他用心去感知,还是能轻易捕捉到的。不过他现在的心思都在书上,所以当一个人影飘到案前之时,他才猛然惊觉。
呛!
一柄寒刀从杜申卓腰间抽了出来,轰的一声,寒刀破空之处,劈断了跟前的案条,仙葩决的元气呈火红之状,砍向了叶写白。
叶写白没想到这位将军出手如此之快,不过此刻的他处于一种紧绷的战斗状态,所以那柄寒刀尽管夹雷带电,叶写白还是轻易避开了这一下猛烈的攻击。然后他不退反进,一记元气掌击向了对方,并没有杀伤力,只是一道封字决的力量。
杜申卓第二记杀招尚未使出,整个人就动弹不得了。只见人影晃动,自己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对方带着冲天而起,穿破了营帐,仿佛踩着风向一座山头掠了过去。身后传来了隐隐的嘈杂声。许是这一下变故,惊动了外面的守卫,然后引发了营地的警报。
呼!
杜申卓被扔了出去,在那覆盖了薄薄一层小雪的山野上,打了一个滚,他就地跃起,做出了一个双手握刀,前腿曲张如弓,后腿蹬踏似柱的标准攻击姿态。叶写白站在距离他三丈之遥的地方,借着天上的星光,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杜将军好敏捷的身手。”
杜申卓身上依旧披着坚甲,刚刚那就地一滚尽管看起来潇洒无比,但他头上的发髻还是因为剧烈的运动而出现乱发披散的情况。他怒目圆瞪,死死地望着叶写白,像极了一匹被惹毛的了野狼。
“你到底是何人?竟敢擅闯军营,可知这是祸及家门的死罪。”杜申卓阴恻恻地说道。
叶写白此时还是戴了一张幻化面具的,在星光下呈现出来的也还是一张有些惨白的俊俏的脸。这种年轻的面孔在杜申卓看来,简直跟见了鬼没啥区别。这人年纪小小就如此惊人的修为,他到底是什么来头?
叶写白挠了挠头,叹道:“你从武库司借出来的四具千牛弩机,到底给了谁。因为那些弩机杀了不少人,使用这种兵器的人,犯下了大罪。我只是想把他揪出来,拿他的脑袋祭奠一下死者而已。”
一股寒意爬上了杜申卓的背脊,使他感到了一丝丝的恐惧,那四具千年弩机的事属于绝密级别,一般人是很难知道的。这人既然找过来了,说明对方已经摸到了相关的线索,起码武库司那边的人,已经沦陷在对方手中了。说实话,自己也是被逼无奈才从武库司将这种管制甚严的武器借出来。那借弩之人的势力实在太大,他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嘿嘿!我想阁下是弄错了吧,你说的这些东西,根本与我毫无关系。”有些胆怯的杜申卓竭力否认。
浪费口水真是一件让人痛苦的事情啊!
叶写白暗暗叹了一声,身形晃动,扑向了杜申卓。
杜申卓其实也知道对方会动手,当对方身影晃动之时,他手中刀也劈下去了,几乎是毫无凝滞使出全力地劈了下去。
铛!
淡淡的夜幕中炸起了一抹光痕,那是金属被巨力折断的脆响,几乎在声响传来的同时,也有一声闷哼响起,那是杜申卓发出的惊恐之音。
杜申卓是仙威军一位资历颇深的将军,他不但是战阵上另敌人闻风丧胆的可怕对手,也是一般江湖中人颇为忌惮的武者。他的修为不算太高,但败于其手的人却也不少,主要是这人出手时的狠辣和算计,修为与他不相上下的武者,一般都很难在他手上讨得好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