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叶……叶先生,您就留下来吧。”雮丫丫的语气也带着恳求。
对于这两兄妹,叶写白其实也心怀好感,他知道对方想跟他说什么,不过巷道那头已经传来了官兵的喧闹声,他不便与他们相见,说道:“你们先回去吧,我会去找你们的。”言毕,远远地去了。
储君被岩傀人刺杀,这是一件很严重的事,然后当人们发现刺杀者之中,居然还有皇缉司的一个镇抚使,这事就更是严重了。
当晚,仙武军的兵就把皇缉司在沧澜城内的宅子给围了,然后将里面的人全部拘走,投入了死牢。这些人有的是皇缉司的人,有的是一些仆役和门子,不过对于罗界刺杀储君一事,他们自然是不知道的,然后在一片惊恐万状之中,他们遭受了可怕的酷刑,军卒的暴戾可想而知,当场就死了几个可怜的下人。
仙武军的最高指挥官寮舞将军诚惶诚恐,一面下了封城的指令,务必将袭击太子的岩傀缉拿归案,一面来到太子所在的寓所,跪在地上请罪。
雮夜君其实只是受了些惊吓,身体并无大碍,不过他的怒火却丝毫不减,因为暮城公主受了伤,面对匍匐在地的将军,他冷冷地道:“寮将军,岩傀是如何混入城内的,难道就没有人知道吗?”
寮舞汗流浃背:“末将知罪,请殿下降罪。”
啪!
一只美丽的青花瓷壶被摔到了地上,绽开了片片碎瓷。
寮舞以额触地:“请殿下降罪!”
“滚!”
雮夜君的一声咆哮,把寮将军轰了出去。
原本就跪在门外的沧澜州知府也傻了眼,在他的印象中,这位储君一向温文尔雅,脾性温顺,像极了其母孝靖皇后。眼下如此雷霆怒火实是前所未见。不过想想也难怪对方会火冒三丈,毕竟这次的事件实在太严重,而且还伤了暮城公主。
知府大人也是汗流浃背,咬牙躬身而进,却不想堪堪迈过门槛,又是一声滚,将他轰走了。
在后院的房内,雮丫丫还在昏迷之中,郎中一番诊治,却也有些束手无策,由于她受的是内伤,而药汤是很难灌入一个昏迷者的食道的,施以针灸,却也不见效果,老郎中难免有些唉声叹气。
雮夜君已经从前厅归来,他对那些将官雷霆震怒,但对于郎中,却客客气气,命人将老郎中送出去后,便在卧榻之前握住妹妹的手,神色哀伤。
皇缉司的罗界居然卷进此次刺杀事件,实在是出乎自己的意料,或者说让他感到愤怒和悲哀,可以想见,这事基本就可以定性了。岩傀刺杀他,还可以解释为因为要给他一个警告,以增加岩傀族在谈判桌上的筹码。但皇缉司的出现又作何解释呢。不过想想,皇缉司是绝不可能干出刺杀储君这种愚蠢无比的事的,罗界的行为大抵可判断为是个人的行为,然后罗界背后的人呢?
雮夜君露出一抹惨笑,心中泛起一种悲凉。
便在这时,门外一条人影悄然而至,雮夜君微微一惊,回首一顾,却是一个陌生的面孔,正要呼喊示警,那人将脸上的一层东西掀了一下,露出另外一张面孔,赫然是叶写白。
雮夜君顿时大喜:“叶先生,你终于来了。”然后上前紧紧握住对方的手,生怕对方会飞走也似。
叶写白微微一愕,这才想起握住自己的是一双太子的手,于是要屈膝厮见,却被对方制止了:“写白,如果你不介意,我以后就这样称呼你了。咱们以后以平辈之礼相见,我不是太子,你不是下属,仅仅是朋友,如何?”
叶写白本是那个文明世界过来的人,对于君权天授之类的东西一直不大在乎,也难得对方如此诚恳,于是点了点头:“既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
“自当如此!”雮夜君欣喜之情刚刚展开,却又露出了愁容:“写白啊,我这妹子依旧昏迷不醒,郎中也没了辙,唉!若丫头有个三长两短,我、我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叶写白说道:“要不让我瞧瞧。”
雮夜君一愣:“写白也善于医学之道?”
叶写白摇了摇头:“公主殿下想是被罗界的元气伤了内脏,若服药汤只怕不得其法,我的元气有疗伤之效,或者可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