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数时候,人人都需临朝,但在李仲宣这里就不同方法,皇上多安排的都是别人不能洞悉的幽微的事情做,也知李仲宣的脾性,皇上反而是不要李仲宣上朝。
非廷议特大的事情,依旧不召见。
李仲宣乐得自在,隔三差五去见一见成将军,再不然去看看……是的,去看看穆宸轩。
那事情已真相大白了,穆宸轩却拉不下面子,他之前怪怨李仲宣,简直恨不得将李仲宣给杀了。
但此刻,伴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一股浓郁的恨意却逐渐的消弭了,潜移默化成了春风化雨的思念,朋友之间的。
他时常还在怀想自己和李仲宣和成将军吃酒的记忆,那是多么美好的光阴啊,几个人喝的酣畅淋漓,在那样的场合里,宠辱皆忘。
他们可以什么都谈,可以什么都不谈。
他也时常喝酒,但总觉少了点儿什么。医官给穆宸轩送了药水来,丫头伺候穆宸轩吃了,现如今,他的药量已经逐渐的减少了。
之前是一日三餐之前总要吃药的,但现如今医官建议药食同源。
“可究竟怎么样了?”那医官听伺完毕后,慢条斯理踱步,到了后堂,每隔十天半个月他就要过来,而每一次看过了后,总要到豫王跟前回话的。
“已好了不少了,尤其是右手,经常动用,此刻看来已和正常人没有什么区别了。”
“哦,那就好,那就好。”豫王捻须,“最怕他会一蹶不振。”
“少将军不会的,您放心好了。”那医官恳挚道,豫王点点头,付了诊金送那医官去了。
他不是很会说话的人,唯恐自己突然的出现会让他感觉到压力感,因此,也不很到他旁边去,不过从丫头和侍卫乃至医官口中了解情况。
今日,李仲宣到了,送了酒水来。
穆宸轩看仲宣到,却也开心,两人对饮,李仲宣斟酒给穆宸轩。
“现如今还能在一起喝酒,真是再好也没有的事情。”李仲宣捧着酒杯,嗅了嗅。
“这是中京最好的洞壶春,目前是价值连城了,那酿酒的是个外乡人,酒水味道却好到了极点。”他一面说,一面频频侑觞。
“我的手好多了。”穆宸轩笑着,他想要移动一下腿脚,但却不能。
“我不能满足于一辈子都在轮椅上,我会好起来。”穆宸轩为自己加油,他看到这里,鼓励道:“你自然是可以。”
两人沉默寡言吃了会儿,肖宸宇又是聊了一些中京的事情,聊了朝廷里各种事情,甚至将家长里短也说了一些。
穆宸轩听到这里,眼神里绽放了一抹憧憬的光。
“我生病后,就再也没有人和我聊这些了,我的世界就是眼前这方寸之地,真是生不如死。”他自嘲的一笑。
倒是让李仲宣不知究竟说什么好了。
虽然那冒充李仲宣赚取他的信任,乃至后来挑断了他手筋脚筋的事情已得到了圆满解决,但对李仲宣来说,还有一些疑窦未尝解开。
他现在有点不能肯定陈东野背后究竟还有没有更大神秘力量,他原是心思缜密之人联想起来之前的一些事情,总感觉案件结束的太奇怪了,太草率了。
他也找成将军聊过,一来成将军忘性大,早已经就将很多细枝末节忘到了爪哇国,他是一门心思巡城,其余的事情都不如何着重。
这二来,但凡是话题牵涉到沈乔安,他就戛然而止,因此,对那结案了的卷宗,他是不会刻意提出的。
李仲宣默默的一人去调查。
中京诸事繁冗,重点自然还是帝王安排的大事,他不好在这里逗留很久,珍重万千后,也就去了。
中京,那洞壶春成了最有名的酒,连天子也订购,“这可比朕的琼浆玉液还要好。”
皇上一面吃酒,一面赞美。
“吾皇说的是,据说这洞壶春酿造的工艺很复杂,因此连味也别具一格。”陪皇上喝酒的是崔启良,崔启良现如今明面上做的是军机处章京,官职比李仲宣稍微低一点点,但实际上在暗中皇上还有其余的事情安排给他。
他之前帮助皇上找到了沈乔安和小皇子,很快就得到了重用。要一鼓作气将陈东野也拿下,现如今的兵部尚书只怕已不是李仲宣的了。
“皇上,该服药了呢。”一太监靠近了皇上提醒,崔启良看那太监将一红丸子给了皇上,今上爽快的吃了。
“皇上龙体抱恙吗?现如今小皇子逐渐长大了,也能为您分忧解难了,皇上将养自己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