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安从屋子出来,月光水银一般,沈乔安穿着一件淡淡的月白色霓裳,看起来憔悴极了。
二人正准备离开,成将军却再一次到来了,“红姐!”
幸亏是在夜幕之下,乔安听到门口的脚步声于是就地一滚藏在了井栏后面,红姐一怔,将一包袱的金银珠宝丢丢在了井口里,这才去开门。
“你怎么又来了,去而复返?”红姐继续啜泣,“你要知道的都知道了,要看的也都看了,怎么还不死心呢?”
“非也,阿红,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红姐后退了小半步,她多么想要打晕成将军,而后将乔安带走啊,但成将军的武功远远在她之上,她权衡了许久,并不敢下手。
沈乔安心跳加速,成将军距离她太近了,她随时可能会暴露,红姐一把拉住了成将军的手。
“我们不要再这里打闷葫芦了,到屋子里聊一聊,怎么样呢?”红姐这么一邀请,成将军嘿然一笑,跟着红姐进入了屋子。
接下来发生了什么可想而知。
乔安乘着夜色迷蒙,一口气跑出去两里路,却忽而昏厥在了岔路口。
她昏昏沉沉,等苏醒过来后,却发现获救了,救助自己的是一个白胡子老头,其人面容高古,目光睿智。
乔安起身道谢,那人不过淡淡一笑,“姑娘休息休息,老朽对岐黄之术略知一二,已为姑娘疗伤过了,姑娘自自在在休息几天病就好了。”沈乔安知他是世外高人,他为乔安用的药和药铺里的截然不同,沈乔安很快就痊愈了。
“老人家为何不出世呢,非要过这等闲云野鹤的生活?”乔安又道:“您叫什么名字呢,能否告诉小女子,将来我也好投桃报李呢。”
“傻姑娘,安心养病就好,不要问这么多!老朽问过姑娘从何处来,为何受伤要到哪里去吗?”被这老头儿反唇相讥后,乔安又难堪又尴尬,从那以后就再也不去问了。
乔安寻找红姐,索性红姐还在这周边呢,红姐对那老人道谢,甘词厚币那老人一概都婉拒。
乔安的伤口全部都好了,红姐带着乔安离开。
“怎么,又不安全了吗?”乔安皱眉。
红姐叹口气,“也不是不安全了,朝廷的人马经常来这里,他们要果真翻山越岭的寻找,你我自是无所遁形,早早的躲避了为是。”红姐带着乔安走,但他们刚刚到谷口就看到了一群朝廷的兵马。
不得已两人还只能回来,好在那老人大开方便之门,继续收容他们。
这日,成将军终于下定决心将乔安的消息告诉李仲宣,李仲宣听了后,好半天竟然不能做任何反应。
“什么?乔安已经死了?”
“坟墓都在,焉能有假?”
第二日,李仲宣强烈要求成将军带着自己去祭奠沈乔安,成将军执拗不过,只能带着李仲宣去祭拜,其实,成将军有一种冲动,他想要打开墓穴看看,究竟乔安是否真的在里头。
但这等“非人哉”的举动,不要说红姐不会同意了,连李仲宣也深恶痛疾。
李仲宣坐在坟墓旁边,伸手轻轻的抚摸潮湿的土壤,他一个字都没有说,但一瞬间却好像苍老了似的。
她开始喝酒,喝光了一瓶酒后李仲宣起身,一拳头砸在了旁边的水曲柳上,那柳树晃动了一下,兀自折断。
他将一块木板抱着,咬破了指头在上面用血书写了“爱妻之墓”几个字。
李仲宣坐在坟墓旁边,就好像守护在乔安身旁,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红姐瞥了一眼远处的李仲宣,讽刺道:“做望夫石呢?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你们国君也果真是厉害,一口气竟将大夏和大启都灭了。”
“事情有曲折,你们看到的仅仅是表面现象,其实大启对中京早已蓄势待发了,你一个女人知道什么?”
“哎哟呵,来来来,我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巾帼不让须眉!”红姐当即发飙,和成将军切磋了起来。
自然了,成将军承让的情况比较多。
半夜三更,冷若冰霜,成将军唯恐李仲宣有什么好歹,急忙规劝李仲宣回銮。
李仲宣回去后神思不属,第二日竟决定追风乔安为“贞显皇后”,朝廷里多少人反对都无济于事。
傍晚,李仲宣依旧还过来看乔安,一天两天过去了,十天八天过去了,李仲宣乐此不疲,甚至于将陪伴“乔安”当做了生活的一部分。
“她走的可安详?”李仲宣轻咳一声,问靠近自己的红姐。
红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