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方瑟,“一单医官来了,一摸脉象,男人和女人也就一目了然了,我岂非暴露了?”
听到这里,方瑟叹口气。
“这样一辈子吗?你早晚有一天会暴露的,依照我说还是早一点坦白的好,免得将来又是解释不清的误会。”现在的李仲宣,已可以和乔安出双入对了,尽管,是以一个女性的身份。
但又能怎么样呢?他有点情迷心窍,早已经不去思考将来的各种事情了。
方瑟刚刚回身,就看到了端着托盘走进来的乔安,方瑟一怔,面色变的苍白,乔安是敏感女子,又是聪慧绝伦,看向她那乍然变了色的脸,对一切已了然于心。
但李仲宣却发觉,乔安是刚刚进来,笑道:“你怎么又来了?”
“送枇杷露给你,你日日咳嗽,听的我心疼。”乔安一面说,一面将枇杷露送了过去,李仲宣吃了后,默默的闭上了眼睛。
方瑟逃遁一般的离开了李仲宣的屋子,乔安观察了一下二人的神色,知必然有什么事情,但却存而不论。
到第二日,看李仲宣还不好,乔安要为李仲宣号脉,中医学是个博大精深的学科,医者为患者一听脉,顿时能分辨男女,李仲宣竭力的反抗,“都快好了,还是不要看脉了,你这是小题大做。”
“是吗?”乔安从她那拒绝的态度里更感觉到了猫儿腻,但乔安却不强求,她有自己的手段。
她盯着李仲宣的面颊看,又是将目光移到了李仲宣的手指上,他的指关节是如此大,和女孩儿柔若无骨的手是截然不同,难道木子是个男人吗?
但李仲宣很会伪装,骨子里散发出一种女孩儿的烟视媚行,倒是瞒天过海了。
“我们后山有温泉呢,你去泡泡温泉就好了。”沈乔安看向李仲宣,李仲宣听到这里,拒绝的更彻底。
“我就不去了,我是旱鸭子,并不会洑水。”李仲宣这样说。
“谁要你洑水了?”乔安道:“温泉很浅很浅,主要是治病,又不是池塘,你怕什么?再说了,有我和你一起,你更不用怕。”
当李仲宣听到“有我和你一起”几个字儿的时候,更是怕极了,慌忙拒绝。
“我很快就好了,安儿,你不用担心,店里店外每日都忙碌的很,你就不要担心我了。”李仲宣算是下了逐客令。
翌日,李仲宣强忍着咳嗽,但怕什么来什么,乔安已在外面等了许久了,一听到李仲宣咳嗽,急忙冲入了屋子,“都说了要你去泡温泉你还不去,现在看看,成了怎么样子?”
“啊!”李仲宣大摇其头,“我还是不去,我已好了,咳咳咳咳、”这么一咳嗽,乔安用了强硬手段。
“采葛,带着木子去泡温泉,事不宜迟!”
“我真的好了,咳咳咳。”李仲宣越描越黑,一紧张就咳嗽,一咳嗽就疯狂解释。
采葛也看出来李仲宣有点不对劲了,但却同样不说破,“好了,木子姐姐,你不为你自己你也要为我们客栈着想,你想一想,人家听到你这样咳嗽谁还敢来住店啊?还以为你有什么问题呢。”
李仲宣百般无奈,只能顽石点头。
下午,李仲宣杯丢在了温泉里,方瑟唯恐露馅,伺候在李仲宣的身旁。
“这温泉的确好,哥哥一到里头就不咳嗽了,要是早点儿这么顺利,哪里会泡温泉啊。”方瑟故意将那“泡温泉”几个字儿加重了语声,李仲宣听了后,暗暗的攥住了拳头。
“哥哥,帝京乱了,高德昌主权后,为渊驱鱼为丛驱雀,你果真一点都不为老百姓担心吗?”就连向来不问世事的方瑟都开始为帝京的老百姓担心,李仲宣闻声,怒气冲冲的潜入了温泉里。
听都不要听。
等李仲宣从温泉里冒出来脑袋,却一眼看到了乔安,沈乔安什么时候来的,他可完全不知道,乔安盯着李仲宣,不悦道:“不会洑水的人倒是会扎猛子,奇哉怪也。”
一面说,一面要脱衣服,和李仲宣一起沐浴,顺便看看李仲宣有杀了秘密,李仲宣疯狂的对旁边女子眨巴眼睛,方瑟决心帮一帮李仲宣,道:“你让她一个人在这里吧,她最近哮喘的太厉害了,还有脏兮兮的痰呢,传染了多不好啊。”
这么一说,李仲宣配合的咳嗽了两声,乔安看到这里,眸光一暗,穿回了衣裳。
等乔安离开后,方瑟道:“还表演吗?长走夜路的人,早晚要撞邪!”
李仲宣接着泡了两天温泉,不但不咳嗽了,连痼疾似乎都拔除了,倒是身轻体健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