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和他的队伍迤逦回到中京,沈没有等他们的军队回来,沈乔安就听到了銮铃之声。
乔安握着锦囊笑着去迎接,当马车的车帘被小太监掀开,沈乔安却发觉天子的神情很委顿,失望之情溢于言表,至于那羽林卫千总,他好像一条老狗一般,上上下下的盯着乔安看。
那双眼睛是如此的锐利!
沈乔安笑道:“总旗大人回来了?这一路山高水低,走的辛苦。”
那千总自然能听出乔安在挖苦自己,气咻咻的冷哼了一声,“娘娘日理万机竟还要亲手做香囊,只怕比末将更辛苦。”
“哎呦,辛苦是辛苦,这香囊做的再怎么好,也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哎。”乔安摸一摸心口。
“你这小娘!”那羽林卫千总拔剑靠近乔安,沈乔安闪避到了天子背后,胆怯的指了指羽林卫千总,“皇上,他凶我,臣妾怕!”
“还不快退下!”
假皇帝怒气冲冲,示意羽林卫千总离开,千总退下后,同一时间有几个太监靠近,他们行礼后,似乎有话要说,但因看到沈乔安在旁边,他们都闭上了嘴巴。
“做什么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乔安不是外人,说吧。”看得出来,他一点都没有怀疑到乔安的身上。
他伸手解开香囊,看到里面五颜六色的花瓣,笑道:“何劳你这样奔波?采了这无穷尽的花?走累了吧?你想要这些不同的花瓣儿,找侍女代劳就好,哎!”
他很看重这礼物。
乔安从善如流,立即道:“她们可不如臣妾心细,她们挨个儿采摘,哪里会分三六九等?臣妾就不同了,这里头的花瓣都是一模一样的大小,成色也是一模一样。”
乔安炫耀完毕,将香囊悬挂在了他的腰上,天子开心不已,欢愉道:“辛苦了你。”
“吾皇祭祀去了,简直更辛苦。”乔安这句话说的张擅心花怒放,他哈哈大笑,“朕等会儿和你具体聊一聊。此刻,你先到凤仪宫去休息休息。”乔安闻声,隐退。
这边厢,等沈乔安离开后,羽林卫千总凑近了皇帝,“皇上,刚侍卫已告诉了属下,无论武英殿还是刑部大牢,今日都安安宁宁,并没有什么人闯入的迹象,就如同有人提前知道了外面的行动一般。”
“得了,”皇上道:“不要瞎琢磨了,祭祖的活动每一年下元节不都有,自然是大家都知道了。”他还沉浸在那香囊带来的愉悦中呢,压根就没有将羽林卫千总的话放在心上。
“你让你的人撤了吧,不要故弄玄虚了。”他下令。
“皇上!”当此刻,那羽林卫千总顿时变了面色,“依照末将看,事情只怕不这样简单呢,您果真就放心留沈乔安在您身边吗?”
“你过分了啊!”他抓着香囊靠近羽林卫千总,“他对朕很好,你也看到了!”
“但是皇上啊,红颜祸水啊!”他还要说什么,眼看着天子已怒发冲冠,只能微微后退。
“退下!”他勃然大怒。
沈乔安回去后,微微冷笑,就你们这小伎俩还以为谁看不出来呢?我倒是要看看,你们还有什么鬼点子。对他们的阴谋,乔安照单全收。
傍晚,乔安有点低烧,皇上过来看她,心疼道:“定是你今日在外面采花导致的,以后可仔细自己的身体。”
“臣妾、咳咳咳!臣妾没事,吾皇放心好了。”乔安孱弱的咳嗽,他看到这里,心如刀绞。
那羽林卫千总听说娘娘生病了,也过来看沈乔安,当时,假皇帝也在场,羽林卫千总是不相信乔安生病的,“想不到娘娘如此弱不禁风啊,既身体不好还请娘娘养精蓄锐,最近就不要挖空心思想着做什么香囊之类的了。”
乔安点了点头。
当晚沈乔安遇刺了,这一遇刺,假皇帝跟着提心吊胆,他第一个进入乔安的屋子,然而那刺客已经离开了,沈乔安胳膊受了伤。
“也是危险!”假皇帝皱眉,“这一刀奉命是要刺向你胸口的,得亏你躲过了。”
“臣妾得亏是有点儿三脚猫的功夫,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沈乔安呜呜的哭了,假皇帝一面擦拭乔安的泪水,一面让人去抓刺客。
原本就是自编自演的闹剧,哪里有什么刺客不刺客,刺客自然子虚乌有,等那羽林卫千总离开了,沈乔安指了指窗台,皇上凑近一看,“脚印?刺客留下的?”
“那么大的脚印,难不成是臣妾的鞋子吗?”沈乔安道。
他盯着脚印看了许久,忽而道:“这是鹿皮靴的脚印,来人是个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