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他们吧,让他们各回各家。”乔安道。
“那不是前功尽弃了?”说什么庆平都不放人,当晚沈乔安和孙昭茗到监牢去了,看过了民众后,让牢头放了他们。
“这庆平明日就要杀你们的头呢,他说要杀一儆百,你们要还是不交赋税,家人也吃挂落,真是不可思议。”孙昭茗苦着一张脸。
众人离开后,对孙昭茗和乔安感恩戴德。
这边一放人,第二日庆平立即上火,“你怎么能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放了他们呢?”
“二叔您要是知情了,还会允许我放掉他们吗?”乔安反诘了一声,庆平无话可说。
“但、但赋税可究竟怎么办呢?毕竟也该收回来不是?”
“此事不可着急,如你一般眉毛胡子一把抓事情只能是越描越黑。”沈乔安道。
庆平无计可施,日日借酒浇愁。
而沈乔安呢,却在寻找李仲宣,民众已在被压迫,而孙昭茗等已换了银钱,但还不到最后的关头,乔安是不见兔子不撒鹰。
李仲宣始终在寻找蛛丝马迹,他找到了被破坏掉的马车,但却没有找到马儿,走了一程子,找到了落日。
落日已昏了两天了,庆平那一下刺中了要害,要不是有无坚不摧的金丝甲在保护,此刻的她已命丧黄泉。
“醒一醒,醒一醒姑娘?”李仲宣摇晃了一下落日。
落日苏醒过来,看到面前是一张陌生的脸,顿时后退,满以为是登徒子之类,但一看自己衣裳完好如初,顿时明白了。
“你救了我?”落日现在在一个破庙里,李仲宣看着落日,眼神有点奇怪。
“姑娘是什么人,为何受伤?我打听个人,不知道姑娘您看到了没有?”李仲宣将乔安的模样描述出来,那落日听到这里,再一次看了看李仲宣。
发觉李仲宣模样儿周正,说话的语态和动作挥斥方遒,约略明白了他的身份。
“敢问尊驾是?”她料定李仲宣不会回答自己,索性猜想道:“是李仲宣了?”
“你是?”果然,李仲宣是个谨小慎微之人,不但没有回答,还反问了一句。
“我是落日,我这一路上都在保护乔安的安全,但哪里知道有人偷袭了我,将乔安姑娘给带走了。”落日撒谎。
李仲宣也是关心则乱,哪里能发现这是个谎言,落日唯恐李仲宣识破,将庆公子的阴谋也说了出来。
他终于明白了,乔安之所以穿着大红色衣裳,不是要嫁给庆公子,而仅仅是为庆祝庆公子的生辰,乔安之所以离开,不是和庆公子做苦命鸳鸯去了,而是被胁迫的。
想到这里,李仲宣心情复杂极了。
“后来呢?她到了哪里?”
“后来,我遇到了庆平,这老猪狗竟趁我不备偷袭了我马车,挟持乔安离开了,具体人在哪里,我也还一无所知。”落日这么一说,李仲宣将一切事情都弄清楚了。
他为落日疗伤,上了药后弄了吃的,落日看了看李仲宣,发觉他一表人才,俊逸出众,倒是有点儿神不守舍。
和庆公子比起来,李仲宣更正人君子一些,他的眼神是如此坦荡荡,心是如此善良,这无疑吸引住了落日。
“只怕沈、不,只怕安儿姐姐他们已到叶钦国去了,你放心就好,这庆平并不会将乔安怎么样的,她还需要乔安送他出城去呢。”
于是,李仲宣和落日约定,去叶钦国找乔安,但眼下是八月多,还不到中秋节呢,雨水就多了起来,他们两人没有马车,想到叶钦国去,实在是难上加难。
而落日受伤严重,需李仲宣时时刻刻照料,这里并没有什么草药,李仲宣唯一可以找到的不外乎一些茵陈罢了,这些茵陈也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只能暂时性纾解落日的疼痛。
但他们这一眨眼就朝夕相伴了四天,这四天里,落日感受到了之前从来没有感受到的温暖和甜蜜,这日李仲宣给落日换药的时候,落日道:“仲宣哥哥,你可以睁开眼睛给我换的,反正你我心头一干二净,怕什么呢?”
落日有两个伤口,一个在后背上,是庆平用匕首弄的,一个在心口附近,是乔安用金簪子刺的。沈乔安中了软筋散,那伤口不怎么深,几乎快好了。
但她后背上的伤口却很严重,最近这几天李仲宣都是闭着眼睛为其上药的,倒是时常弄的落日“大呼小叫。”
然落日也是铁打一般的女人,那叫声不过是为了提醒李仲宣,最好还是盯着伤口换药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