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李仲宣,她竟用力的推开了她,她只感觉脚下一空,瞬间跌落到了万劫不复的黑暗中。
“不,不!救命!救命啊!”乔安伸手胡乱抓,忽然听到一声温和的关切,“二掌柜,您冷静点儿。”
乔安从噩梦中苏醒,一骨碌起身,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个陌生的环境,这是个窗明几净的屋子,周边很安谧,有点置身事外的虚幻感。
她才一起身,又虚脱的平躺在了床榻上,刚刚那是个恐惧的噩梦,但噩梦里的一切却都历历在目,好像发生过一般。
李仲宣是在推还是在拉?
“娘娘,您醒了?”她屋子里的动静儿惊动了外面的成将军,成将军冒冒失失进入了屋子,看乔安汗流满面,对那丫头道:“郁然,你给看看娘娘身体怎么样?”
那叫郁然的女子连连点头,示意乔安放松,将乔安的手握着,听了脉息后,郁然道:“回将军,不过惊悸罢了。”
成将军在才放松,他虎虎生风靠近了乔安,对乔安道:“末将需要联络皇上去,娘娘在这里休息就好,这小丫头是你们姜国人,能文能武还会医,就留在你身边。”
沈乔安刚刚苏醒过来,脑子一片乱七八糟,其实也没有听明白究竟成将军在表达什么,她虚弱的挥挥手,成将军退下。
他对她的态度毕恭毕敬,拘谨极了,他口口声声呼唤她“娘娘”,乔安郁闷,她是哪门子的娘娘。
等成将军去了,郁然道:“奴婢伺候二掌柜沐浴吧。”乔安汗如出浆,那种感觉自不舒服,顺从的去沐浴更衣了,一切停当后,那郁然送了吃的过来,乔安一看,连饭菜都是她喜欢的,诧异极了。
但她一个问题都没有问,这郁然不然文武双全,且对伺候人很有心得体会,她沉默寡言,但言必有中。乔安喜欢这样对什么都守口如瓶的女子,她料定这女孩不会说太多的秘密,但还是硬着头皮问了一声:“你叫我什么?”
“二掌柜啊。”郁然回顾了一下乔安,“怎么,您不喜欢吗?那奴婢叫您娘娘,怎么样?”
“为什么是二掌柜?”乔安本以为这郁然不会回答自己的问题,但郁然很快就竹筒倒豆子一般道:“因我们姜国是您和红姐一手创起来的,那时候我们白手起家,您和红姐做生意,她是大掌柜您是二掌柜……”
这丫头口齿伶俐,乔安很快就将事情弄明白了,她指了指自己,“照你说,我沈乔安不是沈安儿了,我是你们姜国人?”
那丫头继续为乔安答疑解惑,将乔安如何创姜国,如何和李仲宣决裂,如何一气之下远走他乡等等都说,声音逐渐悲戚,“但不知庆公子究竟对您做了什么,您竟一点都想不起往事了。”
“只怕是你们搞错了,也未可知。”乔安闭上了眼睛,对这郁然的话,她半信半疑。
初初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乔安疑神疑鬼,看这丫头对自己无微不至,更是怀疑他们有什么叵测的居心和险恶的目的。
下午,乔安想要出去走走,郁然作陪,一路上郁然还聊了不少,乔安无心去听,看着外面的美景。
半夜三更,一风风火火的红衣女子闯入了乔安的屋子,沈乔安睡的稀里糊涂,蓦地看到这么一个女子,倒是吓到了。
那女子哭哭啼啼喜忧参半,“安儿,安儿!你可算是回来了!”那红衣女激动的攥着乔安的手,沈乔安却诧异极了,唯有躲避。
红衣女一怔,征询的眼神落在了旁边伺候乔安的侍女郁然身上,郁然皱眉,叹息道:“奴婢也不知二掌柜这是怎么样了,醒来后就这样,什么都不记得。”
“连、连我都不记得了吗?”红衣女诧异的问,她的眼神变幻的很快,起初是担心,后来是焦虑,此刻是期待。
乔安知这女子十有八九是郁然口中的“红姐”了,但她却不情愿假装自己认识她,“我的确不记得你。”
乔安的态度是疏离的,甚至于有点莫名的冷淡,似乎他们在导一场欺骗自己的戏,她有一种提线木偶的感觉,而她最厌烦被人操控。
“红姐!我是红姐啊!”那红衣女为乔安指了指自己,凑近了面庞给乔安看。
旁边的丫头握着灯盏过来,一片明黄色暖光落在了红衣女面向,乔安盯着那张脸看,是有一点印象。
“这天杀的沈庆年,我定要杀了他!”红姐向来是风风火火的性子,她可没时间和乔安在这里纠缠,她狂风一般起身,怒喝道:“采薇、采葛!随我去找沈庆年,今晚就拆他一百零八间铺子,给二掌柜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