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底的面糊,看乔安和李仲宣到了,众人急慢行礼。
那老人虽没有见过天子,但看众人七零八落都下跪了,也急急忙忙躬身要给李仲宣磕头,李仲宣急忙止住了他的动作。
沈乔安看的一清二楚,他似乎对老百姓很上心。
“皇上,皇上啊。”那老人已泣不成声,似乎有千言要说,但这些话在见到李仲宣的时候全部都咽下去了,他什么都没有说。
李仲宣攥着那双黑漆漆的脏兮兮的手,责备的目光看向了背后的成将军,怒道:“怎么能让老百姓吃这个呢?”
乔安过去一看,发觉那碗内的面糊糊稀薄极了,简直可以照镜子,碗内飘荡着一星半点的荠荠菜。
这怎么能果腹吗?
那老人在哭天抹泪,看起来很痛楚,李仲宣一责备,成将军等人都齐刷刷跪在了背后,成将军急忙解释:“不光光是老百姓,皇上,现如今要动工了,没有、没有银子了啊。”
李仲宣凝思了片刻,道:“我来想想办法,不要着急。”
接着,沈乔安和李仲宣退下,乔安一直感觉李仲宣是在演戏给民众看,但回到了行辕后,侍卫果真送了清澈见底的面糊糊过来,那还不如老百姓吃的呢。
李仲宣一点不嫌弃,叽里呱啦就吃了一碗,有人也送了一碗给乔安,沈乔安的那一碗似乎比李仲宣的略好一点,有人送了窝窝头过来,李仲宣也都给了乔安。
“我们入不敷出了吗?”乔安看着窝窝头,有点不可思议。朝廷怎么可能入不敷出?
但很快乔安就想到了,之前穆宸轩让自己翻看过齐民要术,年鉴里头的确记载了李仲宣轻徭薄税的政策。
按照一户人家一人一年一两银子的比率来计算,的确一年到头朝廷没有多少钱,这些银子需要作为三省六部的薪俸以及皇宫内各种开支来使用,不紧张就已不错了。
且李仲宣和历朝历代的天子都不同,在李仲宣这里,一旦哪一年收成不怎么好,他就会减免这一年的赋税,很有一些开源节流的办法。
如此一来,国库里头怎么可能有闲钱来着?
乔安吃了这些东西,转动了一下眼,“我们这样下去,工事没能开始呢,自己就坐以待毙了,我得想想办法去。”
“不要着急,还有办法。”
当日李仲宣回到了家里,李仲宣做了皇帝后,老夫人名义上是太后娘娘你,但实际上老夫人和司马老爷并没有到皇宫去,因此还在之前的宅院内居住。
李仲宣到了家里,问老夫人要了一些地契,这些地乃中京之外一些良田,每一年这些良田都在栽种,而栽种的粮食每一年都全部原原本本的封存在家里,遇到荒年拿出来救济老百姓。
此刻李仲宣不但要求将粮食全部都捐献出来,还要求将这些地全部都低价抛售出去。
老夫人一听,这怎么可以?
这些地一来是为老百姓栽种的,二来其实也是他们赖以生存的生活来源,“全部都变卖了吗?”
“变卖了吧,等过了这个节骨眼,再买回来就是了。”那还不如到当铺去抵押了算了呢,但他们的地很多,也没有个这么财雄势大的当铺来做活了这一盘生意。
只能卖掉。
李仲宣开了司马府,将粮食全部都捐献了,沿河两岸的老百姓数不胜数,真是僧多粥少,运气好的人吃到了救济粮,那运气不好的,压根连看都没有看到影子。
到下午,乔安去找了庆公子,开门见山就借钱,庆公子一笑,塌陷下去的眼也拉出了一条横线,“要银子做什么?要多少呢,你需要银子直接找风雨雷电日月星辰他们就好了,怎么还如此见外。”
他说到这里,又道:“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本就不分彼此。”
“这一次借的比较多,我怕一时半会还不上,所以还特别写了这个。”乔安打了一张欠条给庆公子。
沈庆年淡淡一笑,握着欠条看了看,但顿时表情就变了,“一万两黄金?”这可不是小数目了。
要知道在那个时代,一个三品的文官一个月才三十两的俸禄,乔安这简直是狮子大开口。
“怎么?”沈乔安看庆公子有点为难,叹息了一声。
她相信庆公子有钱,之前在桃源县,她亲眼看到了庆公子那生生不息正在运转的生意,庆公子的生意做的广博极了,各种产业都有下手,什么古玩字画,什么客店茶铺当铺胭脂水粉针头线脑、牙行米行银号之内,数不胜数。
但庆公子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