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庆公子的皮肉,能看到白骨。
变故斗生,当时也来不及找很厉害的医官,不过自己人处理就草草了事,乔安看了看他们这包扎的手法和治疗的水准,跌足长叹。
“检查了骨头吗?这要是骨折了,按照这方法包扎,情况会很危险。”看了看庆公子。
“并没有怎么检查,不过好的是万两黄金毕竟保全了,你明日快拿走吧,所谓财不外漏,大概我们这一路上来招惹到了不必要的人吧。”
庆公子并没有诬告谁,甚至于没有告诉沈乔安偷袭他们的是龙禁尉,乔安顿时感觉到了庆公子的伟大。
“我找麻沸散来,你吃了后我还要割开你伤口给你检查,否则一旦 出现了病变,到时候会很难处理。”
乔安在取峰山学医,知道人体骨折会分为两种情况,第一种是最司空见惯的,骨折后当即痛楚到大呼小叫,这种的反而不怎么恐怖,很好处理。
这第二种,骨折后一点都不疼,不过骨头上因外力的撞击形成了裂缝,那裂缝并没有什么好疼的,但随着皮肉的愈合,裂缝会扩张,等外面的肌理全部都长好后,糟糕!里头有问题了。
根据侍卫的描述,庆公子很有可能是后者。
乔安需要检查,但糟糕的是竟没有买到麻沸散,“那只能委屈你忍一忍了,看还是需要看看的,不然我不放心。”
这一路上沈庆年对乔安的确很好,可以说沈庆年的好从去年秋天乔安苏醒过来就没有改变过。
在桃源县,他对乔安嘘寒问暖,沈乔安可以说要风得风,乔安后来要求到中京来,庆公子也没有多说一句闲话,直接带了乔安过来。
如今,庆公子遇到了危险,他对她的好,就好像走马灯一般在她脑海中转动,触动了她。
“我不怕疼。”
“那真的会很疼。
没有麻沸散可怎么办呢?沈乔安也无计可施,但治疗需要继续,只能硬生生去开刀。
那庆公子并没有叫苦连天,全程都在忍,额头上的汗水泉涌一般,沈乔安看到这里,心情糟糕透顶。
好在半个时辰后伤口处理完毕了,乔安为庆公子固定了伤,用一根绳索捆绑了隔壁,绳索的另一边搭在脖子上。
“这是做什么?”
“废话少说,为你好。”乔安也累坏了,准备早早的回去休息休息,还没有离开庭院呢,看到有人丢了一枚小石子出来,那小石头落在了乔安脚边。
乔安急忙顺着丢石头的方向看了过去,当即看到了安排在窗口的郁然。
郁然瞎了一只眼睛,此刻正在用另一只炯炯有神的眼看着乔安,沈乔安一笑:“做啥?身体怎么样,今日你们遇刺了,听说你舍命救了公子?”
“都是你带来的灾厄。”郁然盯着乔安。
“抱歉!”乔安态度很诚恳。
“你害了他。”郁然谴责乔安。
乔安低着头,“我知道是我不好,但事情……”郁然截口道:“沈乔安,公子没有问但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我们为朝廷筹了万两黄金,那李仲宣竟找了龙禁尉来对付我们,其心可诛!沈乔安,你连是非曲直都看不到了吗?”
郁然是个铁娘子,向来情绪都很稳固,但今日看起来很激动,泪水也涌了出来。
“我们的钱也是钱啊,是大风吹过来的树叶子吗?为筹备这些钱,你知道公子爷变卖了多少东西,现如今我们竟被狼心狗肺的李仲宣给偷袭了,沈乔安,你也真是时候和他化清界限了,他是个权利的野兽。”
“他不是!”乔安怒吼了一声。
郁然瞪圆了吃惊的眼,“沈乔安,你无可救药,你看看我们成什么样子了?为了你,我们遍体鳞伤,你竟还在掩护他,我难道连龙禁尉都不认识了吗?你看看这个吧。”
那龙禁尉穿玄甲,腰带上系着一条明黄色的缎带,这缎带就是他们身份的象征。
此刻郁然交给乔安的就是龙禁尉的缎带,明黄色的,这种明黄色只能是天子用,一般人造不出这等绚烂的色彩。
乔安看到这里,心情郁闷,将那缎带放在了衣袖里,哑口无言。
“沈乔安,你辜负了他,你也辜负了我对你的信任!我们九死一生送了银子过来,却遭遇了这等暗算!暗算我们的要是山贼土匪也就罢了,却是李仲宣安排的人,乔安,我和他不共戴天!你早点儿回到我们身边吧。”
“郁然,我!”乔安无言以对。
“沈乔安!”郁然对乔安微微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