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乔安最讨厌这稀里糊涂的劝说,最厌烦婆婆妈妈的人,因此急忙凑近李仲宣,“皇上,我们暂时到里头去。”
两人进入了棚子内,外面淅淅沥沥的下雨了,李仲宣道:“你最近究竟怎么了啊,我找你惹你了吗?”
“你这伪君子,你自己做了什么你心头雪亮,非要我将你那龌龊的勾当说出来吗?如今我要不是为了老百姓,我会含垢忍辱坐在你身边吗?我想不到你竟是如此表里不一之人。”
李仲宣被训了,但却一头雾水,莫名其妙。
“皇上,皇后,你们可坐稳扶好了,前面就是燕子矶了,这燕子矶危险的很。”
燕子矶是上游一处比较危险的海滩,这里暗流涌动,水中有很多冲天而起的石头,那些石头十分锋利,怪石嶙峋。但只有一点点石头的尖儿冒出了水面,因时常有燕子降落,所以叫做燕子矶。
往来的客船是最怕走这一条路的,不少船只都葬送在了这里。
倒是沈乔安不急不忙点点头。
李仲宣探头看了看外面,神情有点紧张。
中京属于西北,中京人从小生活在平川上,都不怎么会水,李仲宣虽然会洑水,但那种骨子里对水的恐惧还是深沉的烙印在了脑海中,此刻一看外面的惊涛骇浪,顿时感觉恐惧。
乔安看李仲宣被吓到了,幸灾乐祸道:“你放心好了,且不说艄公本领怎么样,即便是翻船了,还有我呢,断不会要你遇险的。”李仲宣听到这里,胆怯的点点头。
她鲜少看到李仲宣这“胆小如鼠”的模样,看到这里,忍不住笑了笑。李仲宣呢,却一点都笑不出口。
“二位,坐稳扶好啦。”眼看着船进入了燕子矶,那艄公冷笑一声,扑通一声扎猛子跳入了水中。
那人是个浪里白条,水下的本领强悍的很没入了手中后,乔安顿时警觉,拉李仲宣到了自己的身旁,她倒是凭空里有了保护的欲望。
“那人做什么去了?”恐惧让李仲宣的思想也大打折扣,听李仲宣问到这里,沈乔安示意李仲宣不要随意开口问问题。
“别吵!”乔安的目光凝注在脚下,忽然只感觉一股大力撞在了脚下,木板震动了一下,一个圆形的大木塞被水冲击了起来,顿时冰冷的河水咕咕涌入。
沈乔安看到这里,急忙道:“快逃,撑不住了。”
李仲宣完不知所措,只能被乔安导引,原来那船只是早被人都能过手脚的,某人旋开了一个木塞子,等他们上去后,在最危险的时候暗算他们。
李仲宣试图去堵塞,但乔安是小渔村出生的人,知水的冲击力很大,这样的确无济于事。
“走吧!”乔安拉了李仲宣纵身一跃,两人已跳入了冷冰冰的护城河内,还好水不是很浑浊,在下面依稀仿佛可以看到尖锐的石头,乔安屏息凝神,判断方位。
她好像一条鱼似的,拉了李仲宣往前游,李仲宣怕水,几乎是抱住了沈乔安的腰肢,乔安不能自如摆动身体,游动的很慢,有惊无险,两人从燕子矶游了出来。
但两边的河岸都很远,且惊涛骇浪之间何以能游到对面去,乔安和李仲宣冒头出来,李仲宣已不知喝了多少污泥浊水。
乔安瞅了瞅李仲宣,“你可以放开我了,水是有浮力的,只要你不随便乱动并不会有危险。”
乔安这么说。
此刻天也暗下去了,周边黑黢黢的,李仲宣唯一能看到的就是沈乔安那模模糊糊的轮廓以及那星星一般的眼。
“果、果真?”
“试一试不就知道了?”乔安冷笑,想不到李仲宣也有吃瘪的时候,料乔安不会欺骗自己,李仲宣组合件放松,想不到果真好像一块木板似的漂浮了起来。
“啊哈哈,真的啊。”李仲宣笑的好像个小顽童。
“我们到下游去,有人会救我们的。”其实,按照乔安的本领,她轻而易举就可脱险,但现在有个累赘李仲宣在,情况就不言而喻。
飘荡了会儿,水流比较平坦了,速度也减缓了不少,忽然李仲宣大叫了一声,乔安看到了一条大鱼朝着他们游了过来,那大鱼的速度很快,背脊好像刀锋似的。
“糟糕,想不到护城河内有食人鱼。”上游是燕子矶,因每一年在这里丧生的人有很多,因此久而久之的,燕子矶下游就麇集了一群食人鱼。
所谓的食人鱼,其实也不怎么大,但很凶狠,乔安幼年见过这个,此刻一看形状,立即明白。
乔安来不及多想,抓了李仲宣就朝岸边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