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仲宣到隔壁去给成将军写信了,乔安找人去联络桃源县的县令大人,见面的地点就在这客店内,那县令大人哪里知道沈乔安和庆公子的裙带关系。
要说这县令大人,其实还要仰庆公子之鼻息才能坐安稳呢,庆公子一年也没少孝敬他。
那县令睨视了一下沈乔安,颇有点目中无人,敲击了一下桌面,“就你这臭丫头找本府呢?本府还以为是什么名不见经传之人,说吧,你要做什么?”
“那迎春姑娘是个好姑娘,她死而复生了,我路过墓地救了她,你现如今要让她家里人接受她,不可排挤!”乔安几乎是命令的口吻。
要知道,这穷乡僻壤的县令不过是九品芝麻官,沈乔安和裴大人这等二品的人说起来话也就这态度,但那县令听到这里,霍然起身。
“此事爱莫能助,她诈死也就算了,家里人还找了本府要本府立了一块贞节牌坊,如今出了乌龙!本府也还颜面扫地呢,至于她家里人什么态度,本府怎么能琢磨,怎么能左右?”
那县令大人说完就走。
沈乔安哪里允许他说走就走啊,眼看着那人离开,乔安低吼道:“仲宣哥哥,有人欺负我。”
鬼知道刚刚李仲宣在哪里在做什么,此刻风卷残云已如鬼魅一般出现在了那县令大人面前。
他见过出神入化的功夫,但如李仲宣一般迅疾的,简直从所未见,此刻微微诧异,但手腕已被李仲宣扼住了。
力度不轻不重,恰到好处。
“啧啧啧,”沈乔安不轻不重的嘲谑声已传到了县令大人耳中,“但将冷眼看螃蟹,看你横行到几时!现在呢,迎春姑娘的事情可以处理了?”
“你这胡搅蛮缠的恶妇,你待要将、将本府怎么样?本府可以朝廷命官,九品呢!”那县令大人真是那拿着一根鸡毛当令箭。
沈乔安听到这里,莞尔一笑,逐步靠近了他。
她脸上的笑容有增无已,正因为这古里古怪的笑,让人不寒而栗,县令大人想要后退,奈何手腕被李仲宣擒拿住了,他只能怒冲冲的,色厉内荏的盯着乔安。
沈乔安打了一个响指,好像说大鼓的人一般将事情前前后后都说了,总结陈词:“所以,”她上前去,一把揪住了那县令大人的胡子,“你以为人家迎春姑娘想死而复生啊,你以为迎春姑娘想一过门就死了丈夫啊?”
那县令大人见过野蛮的,但未尝见过如此野蛮的。
见过古灵精怪的,但未尝见过如此古灵精怪的。
乔安多管闲事也就罢了,但做的事却是他完全都想不到的,他完全不知究竟做什么好,任凭乔安和李仲宣仲裁。
“我的话,你老人家可都听到了。”沈乔安拖拽了一下胡须,将县令大人的胡子当做了玩具。
那县令大人向来是吃硬不吃软,此刻早被乔安和李仲宣折腾的半条命都没有了,至于人家李仲宣,李仲宣从头至尾一个字都没有说,一句话都没有表达。
但正因为如此,更让人感觉恐怖。
“怎么样呢?”乔安笑嘻嘻的,似乎他还要不答应,事情就不好结束了, 那县令大人本是个趋炎附势见风使舵之人,眼瞅着情况不利于自己,急忙咳嗽一声。
“我说,我说姑娘,你放了我吧,我们有话好说。”
“那就说吧,怎么办呢?”沈乔安双手叉腰,死死的盯着县令大人,那县令大人想要逃之夭夭都不能,李仲宣一人就如铜墙铁壁一般,他惶悚的盯着李仲宣。
李仲宣坐在旁边吃茶,眼神很是漫不经心。大概这县令大人也很会侔色揣称,多年来观察的人多了去了,因此从李仲宣的寻常里顿时感受到了一种不可思议的“不寻常。”
无论是他的眼神还会动作,目光还是神态,看起来都不如何简单。
两人面面相觑了会儿,那县令大人立即道:“此事,我找他们两家人去说就成了,没有什么问题的。”
他说完,离开了。
乔安还唯恐那县令大人会阳奉阴违,但李仲宣是完全不这么想的,在李仲宣看来,他并不敢!
“仲宣哥哥,这混蛋会不会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呢?”是在不是沈乔安上赶着去多管闲事,而是乔安比较从来都比较喜欢乐于助人。
为什么女人家死了丈夫就只能茕茕孑立一人生活一辈子呢?为什么女人家要做男人的点缀,而不能独立自主呢?
明明女人才是被侮辱被损害的,但为什么在大众看来,一个死了丈夫的女人改嫁或者侥幸存活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