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当看到沈乔安浑身湿漉漉被丢在云榻上那一刹那之间面上错愕的表情。
“我给你换衣服。”穆宸轩道。
要换的何止是衣裳?
穆宸轩义不容辞一般的声音,让乔安紧张,她握着拳头,指甲逐渐嵌入了手掌心里。本能的想要拒绝,但却也知自己寄人篱下,并不好直来直去的说“不要。”
且这“不要”两个字会让穆宸轩发觉她内心的变化,之前的伪装也算是烟消云散了,因此,乔安只能弱弱的点点头。
穆宸轩想不到沈乔安会如此顺从,面上逐渐有了淡淡的笑弧,为乔安脱掉了外衣后,沈乔安才胆战心惊一般凝视着穆宸轩。
“我、能不能自己来?”接下来的事情,她可不能任凭穆宸轩主宰。
那穆宸轩也明白任何事情需要循序渐进,他的手从她的衣裳上落下,纯澈的眸里闪烁过一抹熙宁的笑痕,“也好。”
一切都弄好了,但乔安却睡意全无。这些年,她时常东奔西走风餐露宿,一点都不认床,到哪里都可倒头就睡。
但今晚,那种紧张感却挥之不去,就好像自己被关在了一个铁笼子里,而和自己关在一起的还有一只活跃的大老虎。
这老虎随时可能发起进攻,而乔安弱势到不能抵抗。
第二日早起,有丫头过来伺候,发觉沈乔安“生病”了。乔安“病”的适逢其会,微弱的咳嗽着,小脸上的色彩苍白极了。
其实这一场病是乔安的手段,她明白,自己若不“生病”,穆宸轩可要对自己下手了。
“哎呦,”来了个医官听了乔安的脉息,震惊的连连跺脚:“夫人,您这脉象非比寻常,这是老夫从来没有见过的脉啊。”
“是吗?”乔安的左手不经意之间从右手的某一处落下,刚刚她在自如的控制脉搏的跃动,自然听起来与众不同。
“夫人,好生奇怪,好生奇怪啊。”那人反反复复切脉,最终得出结论,沈乔安是心悸后复发的症候群。
倒是开了不少的药,乔安将这药当做赖以生存的宝贝,日日都在“喝。”那穆宸轩一天到晚也不知在忙碌什么,早起过来看一次乔安,午饭的时间会和乔安一起吃东西,晚上再来看看她。
其余的时候,从来不露面,乔安找丫头打听,那丫头支支吾吾也说不上来。
这里的生活诡异极了,但沈乔安想要离开却万万不能,她发现看似平静的表象之下,蕴藏了不少的风波。
穆宸轩安排有不少侍卫在盯着她,她有轻举妄动,那些耳报神立即汇报,她只能假装对一切都视而不见。
这日,沈乔安终于找准了逃离的机会,她解手的时候偷偷更换了小丫头的衣裳,人已火速到了后院。
正准备离开呢,沈乔安忽然听到后院穆宸轩在骂人,对方也不甘示弱,同样在对骂。
“你这厚颜无耻的人,你竟准备起兵造反!”
“闭嘴!”穆宸轩长身玉立,用力的捏着手指头,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压抑住心头的怒火,才能让自己彻底的镇定下来。
“我才是正儿八经的龙裔,”他的声音陡然提高了不少,“我爹爹是王爷,叔公是皇帝,他李仲宣是什么人?现如今也做了多年的帝王,能有我名正言顺吗?”
“名正言顺?”对方的声音让乔安熟悉,奈何沈乔安这个角度看过去,不能看清楚。
那声音似乎是阿牛哥的声音,乔安一心一意准备离开,此刻却要凑热闹看个一清二楚。
原来,那穆宸轩竟准备造反了,真是个表里不一的伪君子啊。
“你被人家打的如丧家之犬一般惶惶然,名正言顺?是足够名正言顺的,哈哈哈,哈哈哈。”被捆绑起来的人一点都不怕,揶揄穆宸轩。
穆宸轩早恼羞成怒,一耳光用力的丢了过去,响亮的声音结束后,穆宸轩怒道:“给我好好的反省反省,要不是太公兵法在你手中,我才懒得和你周旋。”
沈乔安也不知那太公兵法是什么武功秘籍,她差一点就暴露了,只能急急忙忙后退。
回到屋子后,几个丫头如获至宝怨声载道。
一个气冲冲道:“夫人,您到底到哪里去了吗?让奴婢等好找。”
另一个幽幽道:“奴婢还以不告而别了,您可不能乱走,您这一走奴婢等就糟糕了。”
还有一个丫头用浮夸的演技来表示乔安的重要性,一面呜呜咽咽的哭着,一面叫一声“乔安夫人”,乔安急忙道:“我刚刚迷路了,这庭院这么大,我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