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思量了片刻,微微咳嗽了一声,“如今这个季节,距离汛期也快到了,朝廷的人都在忙碌着修筑堤坝,清理河道,你在招兵买马。”
乔安并没有讽刺,不过是实事求是、就事论事。
“哥哥,”乔安盯着穆宸轩那深邃的眼睛:“不要乱来了,凭借您的力量,您应该帮助李仲宣,救民于水火,他们需要您!”
“乔安,我才是你的夫君,他李仲宣算是什么人?他的荣耀,他的身份,他的尊贵!这可都是我们的啊!我不过是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哥哥!”乔安才不承认穆宸轩是自己的夫君呢,她气鼓鼓的:“什么叫属于我们的东西,那已是昨日黄花了,你如果肯帮一帮百姓,那该有多好啊!”
“哥哥,属于我们的东西是良知,”乔安几乎咬牙切齿:“但你弄丢了,哥哥!我们那最宝贵的东西,你弄丢了啊。”
“沈乔安!”
穆宸轩一个耳光就抽了过来,乔安并没有躲避,她甚至于没有感觉自己说错了什么。
“哥哥!”
乔安据理力争,凭借穆宸轩的才能,要是他果真能归附李仲宣,果真能为朝廷出一份心力的话,何愁大事不成?乔安很迷惑,为什么有这么多男人都对皇位如此狂热。
这些年来,前有穆王、陈东野、钟庆郡王,后有庆公子梁超雄,他们难道都不知道,皇位是有德有才之人才能匹配的?
“乔安,明日开始,你好好反省反省吧,你不该给我说这样的话。”穆宸轩叹口气,转身离开了。
第二日,沈乔安被穆宸轩关押了起来,且就关押在郑丙监牢的隔壁,郑丙想不到乔安也被关押了,嗤笑了一声。
“果然是天涯沦落人,我们都可以义结金兰了。”
“如今我也生死未卜了,你那太公兵法在哪里,拿出来玩嘛一起研究研究,反正常日无聊。”乔安靠近郑丙。
这监牢周边并没有什么看门狗,安静极了,郑丙闻声,笑道:“穆宸轩想要的东西,一辈子都不可能得到了,那些东西我早记了个滚瓜烂熟,师父早料定那兵法不可写在纸张上,因此口述给我,让我一一记住了。”
“口述吧,我洗耳恭听。”
沈乔安不过是感觉无聊,这才准备听一听,哪里知道那兵法竟是如此包罗万象,她才听了一点点,就参悟到了不少东西,“怪道我那哥哥如此想要得到这东西,这可真是宝典。”
“最厉害的还在后面呢,沈姑娘继续听。”那郑丙滔滔不绝的背诵,但越发到最后,内容越发古里古怪,以至于聪明一如沈乔安竟也不能解答。
很多的疑惑环环紧扣,越发研究越发有意思,以至于乔安和郑丙都废寝忘食了。
实际上,最近也没人格外照料他们,送过来的不过窝窝头小米粥罢了,两人也不嫌弃。
乔安被关押的第三天,穆宸轩找了侍卫来问:“她就一点诉求都没有?一点也不抱怨吗?”
他故意让乔安吃最腌臜的东西,以便于让乔安明白他的重要性,故意将沈乔安关押起来,以便于让乔安明白,他才是她的主宰。
哪里知道,沈乔安处在绝对的困境之中,竟一点抱怨都没有,对一切都逆来顺受,甚至于好像也没有思念他。
那侍卫也不知究竟怎么回答,踯躅再三,道:“夫人倒是随遇而安的性格,最近属下看夫人和那郑丙似乎也聊的很好,属下这里有个主意,依照属下看,不如让夫人攻克一下这郑丙。”
“哦?”穆宸轩早已黑化,对这个提议竟很是感兴趣:“继续说说。”
那人凑近了穆宸轩,说了一句什么,穆宸轩淡淡一笑,拍了拍那人的肩膀:“好,过两天就按照你说的来。”
乔安被关押了五天,这五天之内,除了吃的不怎么好,休息的不怎么好,其余的好的不好的她都接受了。
这五天,她和郑丙反反复复的钻研求证,竟将太公兵法后面最难的一些都融会贯通了,“真是博大精深,但依照我看,我们应该还有一些地方没有弄对,还需慢慢儿的研究一下。”
“不着急,师父说过,实践起来更容易检验。”郑丙闭上了眼睛,这几日他都没有好生休息。
乔安看郑丙睡去了,默诵了起来,她的记忆力本身就特别好,如今反反复复一念诵,将那一切都记住了。
可怜穆宸轩还以为太公兵法势必是写、或者镌刻在什么东西上保存的。
而另一边,等那逃难的女子醒过来后,李仲宣已道:“你要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