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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刁嘴

秦久韶是个对吃非常讲究的人，不仅要新鲜，还要美味，所以服侍他起居饮食的章氏，手艺原本是不错的，只不过秦久韶吃久了也就觉得一般般了，而对于张镯这新鲜的手艺，自然是爱不释手。

因为午饭吃了还不到一个时辰，秦久韶肚子还是饱的，所以，一口气吃了半锅家常黑鱼，就再也吃不下去了。

他放下筷子，腆着肚子满足道：“哎呀，真是好久没吃到过这么好吃的鱼了。”

一旁的章氏听了，故作生气道，“先生，你这话我可要生气了，给您做了大半辈子饭，都还没这小丫头一锅鱼讨您喜欢。”

秦久韶心情好，自然也乐得开玩笑，“章婆婆，你这都多大年纪了，还和一个小姑娘挣？羞也不羞？”

章氏啐了一口，“好好好，我说 不过你，我出去还不成。”

惹的秦久韶又是一阵大笑，笑完了，他摸了摸鼓鼓的肚子，砸砸嘴，心想：这可怎么办啊？这嘴巴想吃，肚子却装不下去了，可惜啊。

望着桌上半锅鱼，眼巴巴的模样，挺孩子气的。

“张婆婆，晚上这鱼给我热一下。”秦久韶突然朝外面喊道。

在厨房洗锅的章氏，还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了，忙到院子里找到劈柴的老张。

“老头啊，刚刚我没听错吧？先生是让我晚上把鱼重新热给他吃吗？”

老张也有点疑惑，不过他距离屋门最近，自然也是听的最清楚的，“是啊，好像是这么说的。”

章氏顿时奇了怪了，从来都不吃二遍菜的先生，今日怎么想起要吃二遍菜了？

不过，虽然奇怪吧，章氏还是决定先生说什么，就做什么。

第二天，天还没亮，章氏睡得迷迷糊糊间，就听到外头有动静，便轻轻碰了碰边上的老张，“哎，外头是不是有声音啊？会不会是野兽啊？”

现在还是正月里，山里的野兽没东西吃，下山来找吃的是常有的事。章氏这么问，只不过是奇怪了些，往年野猪什么的都是腊月底下山找吃的，怎么这都快要出正月了，还有野兽下来呢？

老张头睡得真香，被吵醒了，不悦的翻了个身，嘟哝道：“那有野兽啊，估计是那个脑子不正常书生吧。”

春夏秋的时候 ，有许多慕名而来的书生学子或者官场上的人，大清早的就在门口等着，显示诚意，他见的多了。

虽然这解释要顺理的多，但是章氏心里还是毛毛的，毕竟现在还冷的很，谁会这么早就等在外头啊？

又躺了一时，见外头露了鱼肚白，便再也躺不住了，起身穿衣，将院门打开，然后就见门口的蒲团上，瑟缩了一个瘦小的人影。

章氏被门口的一团，吓了一跳，认出是张镯后，：“你这丫头，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张镯冷的有些打哆嗦，抬头向章氏展颜一笑，“婆婆，我来给先生做鱼粥，来的时候见屋里还黑着，就在这里等着呢，吓到婆婆了，真是对不起。”

章氏朝篱笆院墙外看了一眼，雾气蒙蒙的，下山的路都看不清楚，心里对张镯就更加有好感了。

这丫头，真是有心啊，为了一碗鱼粥就能这么冷的天，敢那么远的路过来，是个有毅力的姑娘啊。

“你这也太早了。”章氏嘴上微微说了一句，然后就去了厨房，张镯立马就跟了上去。

在厨房门口，放着一只小木桶，里面是一条四五斤重的草鱼，还是活的。

这是张镯来的时候，带过来的新鲜活鱼。

章氏也不客气，到了门口，打开厨房的门之后，就拎着木桶进去了，然后就坐到灶台后面去烧水，张镯则不用招呼的，将草鱼抓出来，用刀打整了，去除鱼骨鱼刺，将鱼肉片成片，用了点调味去腥之后，就去煮粥，等秦久韶醒来起床洗漱好后，正好鱼片粥也好了。

虽然章氏也会做鱼，但是近年来年纪大了，眼睛不好，怕鱼刺去除的不干净，所以已经有三四年没有做过鱼片粥给秦久韶吃了。

乍一见到桌上有鱼片粥，秦久韶咦了一声，然后俯下身子，用手扇了扇鱼粥的香味，让自己能闻到更浓郁的鱼粥香。

“不错。”他点评道，然后坐了下来，用勺子舀着鱼片粥吃。

章氏从厨房又端了两碟小菜过来，见秦久韶吃的香，嘴角微微一笑，什么都没说的又出去了。

到门口，章氏对张镯道：“先生进的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