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又慢慢堆起一个小小的坟包。坟包起来之后,黎斌在附近的草地上,挖了一块草过来,小心翼翼地搁置在坟尖尖上,说:“军军,你好好安息吧。”说完鞠躬了好几次。
在场的清水湾的老乡们,也自发地挨个来鞠躬。年轻的一点的,还主动跪着磕头。
黎斌看着这些乡亲,忽然觉得人活一辈子,活的也就是一个“情义”。
他不知道李军在清水湾何德何能,或者说在清水湾到底做过什么事,能值得乡亲们这样对他。或者说,以李军为代表的东川人,对清水湾的乡亲们到底做了哪些事,让他们能这样以礼相待呢?
但是,清水湾的乡亲们,给人的感觉就是善良和淳朴的。这种善良和淳朴就是发自内心的。如果不是真心的善良和淳朴,又怎么会对一个几十年前在这里插队的知青,如此的讲情义?
黎斌有些触动,转过身,掏出口袋里的香烟,挨个的给大家散。只可惜,身上只有两盒烟,全部散完,还不够散。他只好笑着说抱歉。好在村民们也不太计较,有些人还主动拿出自己口袋的香烟,回敬给他。
一切搞完之后,老胡书记拍拍黎斌的肩膀说:“小黎,你放心,李军在这里,不会有啥事的。”
黎斌“嗯”了声。
安葬好李军,众人这才慢慢回去。眼见天色不太好,刚才还有些晴天,这会便暗了下来,山风吹在脸上,还有些刺冷刺冷的。下山后,老胡书记喊黎斌和赵大师在家里吃完饭再回东川。
黎斌说家里还有事,老婆一个人在家,餐馆还在经营,怕忙不过来,再者,这边李军安顿好了,他也得早点赶回去,给李军的爸妈说下这边安顿的情况,这样老两口也好安心。
老胡书记想了想,说:“这样也好。年轻人做事,小黎做事考虑得确实很到位。我还说你们吃个午饭再回,顺便也帮我这个老头子,看个风水啥的呢。”
赵大师接话了,说:“老胡书记,您这身子骨还硬朗的很,现在看这个,为时尚早。”
老胡书记笑着说:“那就下次吧。下次有机会了,再麻烦赵大师了。”
在学校操场这里分开,三人正要道别,忽然有个女的来找老胡书记,他一看,是自己的女儿胡芳,便向黎斌和赵大师介绍说:”这是我女儿,胡芳,之前跟李军他们关系挺好的。”说完又对胡芳介绍了黎斌和赵大师。
胡芳比之前老了很多,她听到老胡书记提到李军,便和黎斌赵大师打完招呼,问老胡书记:“爹,李军怎么了?怎么提到他?”
老胡书记便说了李军过世及骨灰安葬一部分在清水湾的事。
胡芳听完也是惊呆了,半晌不敢相信。
黎斌毕竟跟胡芳不熟悉,点了下头,算是打了声招呼,便上车准备回东川。车子刚刚起步,后山上空忽然一阵惊雷,接着便下起了雨。
老胡书记和村民们赶紧进屋避雨。
黎斌双手紧握方向盘,对着副驾位置的赵大师说:“真是奇怪,这个大冬天的,怎么还会打雷!”
赵大师拉了一下安全带,说:“说句迷信的话,可能是李军对你我的感谢吧。”
黎斌朝着屋内摁了一下喇叭,算是和村民们道别,接着便一脚踩上油门,朝着东川方向开去。车子一路颠簸,学校对面的山顶上,也就是刚才埋葬李军的那块山头上空,也响起来一声惊雷,“轰”的一声,接着便下起了雨。
赵大师紧紧抱着公文包,包里装着罗盘,说:“你这兄弟,看来还是有点灵验了。这算是给你递信了吧。”
黎斌说:“总算把他的事给办好了,但愿我没有负了他。”
赵大师说:“刚才看到的老胡书记的女儿胡什么来着?我总觉得有种似曾相似的感觉,不知道你有没有这种感觉。”
黎斌经赵大师这么一说,不由自主地响起刚才和她点头的一瞬间,那一瞬间,他确实也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倒不是似曾相似,就是有种像之前有某种牵连的错觉。
黎斌说:“确实不知道。也许就是缘分吧,”
赵大师调整了坐姿,说:“算了,不去想这些了。对了,我最近准备搞一个公司,专门替大老板看风水,公司搞好了你过来玩。”
黎斌有些惊讶,说:“这也可以搞?”
赵大师笑着说:“现在没啥不可以搞。这一类的市场需求还大得很的。东川现在到处在搞建设,很多房地产老板、企业老板很相信这个,最近就有不少人找到我,希望我帮忙出面把把关。”
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