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妘缨半跪在霍繁香身旁,褪去自己的披风,盖在衣衫被抽散的霍繁香身上。
妘缨安慰地握了握霍繁香的手臂,却觉她浑身发抖。
君绫那一鞭子几乎用尽了全力,想是除了皮肉,大抵是伤到了她的内里,疼的她直不起腰来了。
“宋公是在怪孤喽?”君绫妩媚的笑道。
妘缨站起身,摇了摇头,道:“怎能,试想这样一支虎狼之师被放归,起不是燕君损失,要怪,就要怪小孩子总是习惯将事情看的简单,毕竟自小生活无忧,除了在封地被人捧着,就是在亲人身边恣意妄为,以为天下之人,皆要按照她的想法来。”
妘缨的话意在向君绫透露,她对霍繁香的不屑。
只有让君绫相信,霍繁香对她来说并无利用价值,便消除了君绫对霍繁香的顾忌。
妘缨此行的目的,并不是让君绫放归霍殇,毕竟对于现在的局势来说,放归霍殇的可行性根本无可能,更会令君绫对她以及妫翼产生怀疑。
所以,她此行最终目的,是将霍繁香成功送到玉山南身旁。
果不其然,君绫听了妘缨的话语后赞同地点了点头。
“如此说来,她也没有什么价值留在这里了。”君绫侧过身盯着霍繁香,妩媚的双眸之中迸发出一丝杀意。
“那倒也不是没价值,毕竟是大周的郡主,倒是可与犬子联姻,从而加固宋国与燕国之间的同盟关系。”妘缨说道。
君绫回首望着妘缨,一双美眸细细地打量着她,似乎尝试看穿妘缨心底的把戏。
“宋国公子联姻大周郡主,可宋国与燕国的同盟有何干系?”君绫问道。
妘缨抬起手指了指昭明太子,道:“自是有干系的,毕竟在他死后,继位的可是燕君的亲子,总不能要她嫁去燕国是不是?”
如此一来,宋国与燕国的联姻便成了。
只是妘缨知道,君绫绝不会让霍繁香嫁去宋国。
君绫假意地笑道:“倒也在理,不过需叫孤考虑考虑。”
妘缨见目的已然达到,便也不再做过多纠缠,起身便要离去。
却听许久未曾开口的昭明太子,道:“怎么,宋公是忘了我这个故友吗,见我如此,便是连个寒暄都不打吗?”
妘缨闻声站定,缓缓回身,道:“我与太子怎算故友,不过是势利之交罢了。”
“况且如今太子这副模样,不寒暄,也是怕太子难堪。”
昭明太子坦然而言:“我这模样怎生宋公怜惜了?”
“不必,不必,如今我好的很,有人服侍用饭用药,有人服侍清洗污秽,夜来还有人服侍入眠,整日静思,也无琐事烦恼。”
他将软禁与虐待轻描淡写诉说,却也在刻意的告诉妘缨,君绫并不打算真的要他的命。
君绫若是想要他死在妫翼手下,留他一息尚存便可,大可不必如此悉心地照料。
可瞧昭明太子如今的模样,除却满身病态,却颇为清静,更不像卧床不起之人那般邋遢恶臭,更是嗅不到一丝不洁气息。
妘缨不自主地瞥了君绫一眼,见她方要开口打断昭明太子的话语,却先行为主地说道:“昭明太子全身上下,大抵也只有这一张嘴,依旧硬朗。”
“当真不知,这张嘴,能不能让你的性命一样硬朗。”
对于来自昭明太子敌手的嘲讽,君绫是喜闻乐见的,所以,她不禁捂着嘴角浅笑着。
殊不知,这浅笑令她失察,致使昭明太子在霍殇的背后,写下两个字,喜玉。
起先,霍殇并不能明白昭明太子的意思,他认为是昭明太子令他脱困后,先拯救喜夫人和大公子玉山南。
直至玉山南和霍繁香大婚的那天,他才明白过来,这两字所传达的意思是什么。
妘缨自胧北宫回到东宫时,还遇到一颇为诡异的女子,正在宫娥的拥簇下,兴致盎然地往胧北宫走着。
回到东宫与妫翼诉说着胧北宫殿内发生的事情时,妘缨还提了一嘴那女子奇异的模样。
发色是嫌少见到的枯黄,面色白如冰雪,瞳仁亦是比常人色浅。
妫翼大抵是猜出,妘缨所说的女子,是她放归回到安阳的玉帛县主,能兴致盎然的去胧北宫,说明亦是在君绫的授意下,成为服侍昭明太子入眠的人。
妫翼以为玉帛县主在陈国受了那般多的委屈,至少想了明白,能远离是非,重新去过自己的生活。
可现下看来,还是未能逃开被情爱冲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