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御哀嚎不已,他是怎么也想到,明明诗文那么厉害的苏沐沐,怎么能画成这样?
比鸡刨豆腐还让人糟心。
顾尺璧看了一眼图纸,清隽的眉目也有了往一起抽搐的趋势,不过他最终还是忍住了,脸上甚至还带了几分笑意,“在下虽然粗通文墨,但于图纸方面,没有任何的经验,莫兄就不要强人所难了。想来陆兄画图是做惯了的,自然更能理解苏姑娘的一些想法。”
说着,便又将图纸,还给了陆则白。
陆则白眸光微深的在他清隽的脸庞上深深扫过,似乎无限的话要说,最终只是薄唇深抿,一言不发的接过了图纸,进屋去找了纸笔,重新画图。
苏沐沐也只能跟进去,将自己的想法讲述给他听。
院子里,莫御有些气急败坏,小声道:“你怎么就给他了?”
顾尺璧笑道:“有什么关系吗?”
“关系大了。”
莫御郁闷的道:“你之所以留下来,不就是为了接近她,然后让她把‘接天莲叶’那首诗的全文都说出来吗?那你就得跟她有‘交集’啊,最好是能让她欠你点人情之类的,事情才会顺利嘛。”
尤其是像苏沐沐这种才情卓越的,骨子里肯定是有那么点清高的,这么好的机会,竟然拱手让人。
到嘴的鸭子就这么飞跑了。
顾尺璧笑道:“没关系,我可以等。”
等?
莫御感到深深的窒息。
就照顾先生这行事风格,估计距离结束这满身包的日子,是遥遥无期了。
……
刘春花的房子被改造成了学堂,在学堂的后边,则另外起了两间房子,用来给顾尺璧和莫御作为居所。
乡村的夜晚,只有零星几家亮着油灯,那是最近家里有孩子上了学堂读书,晚上在家里用功的灯光。
家里没有孩子的,则早早的就上床休息。
晚上的学堂自然没有孩子在,顾尺璧早早就休息了,莫御在屋子里跟蚊子大战了半夜,终于是又累又困的睡了过去。
夜色宁静之中,顾尺璧的屋子里,忽然便亮起了微弱的灯光。
顾尺璧披着衣服起来,轻轻将房门打开,对门外那漆黑的夜色笑了笑,轻声道:“进来吧。”
说着便转过身往里走。
没有听到身后有脚步声,顾尺璧又疑惑的转身朝外望了两眼,纳闷的道:“难道没来?不应该啊?”
他走过去,探头朝门外仔细看了半天,月色疏朗,院子里并没有什么人影存在,看样子真的是没来啊。
他也只好摇了摇头,将房门关上,转身后,眼眸忽然一跳。
只见房间里,不知何时,已经多出了一个人。
那人穿着粗布衣服,静静的坐在椅子上,剑眉沉凝的望着他,像是凭空出现,又像是原本就已经坐在这里许久许久。
顾尺璧看清他的模样,嘘了口气道:“你吓死我了,既然来了,干嘛不出声?”
陆则白看着他走过来,在对面坐下,翻开桌上的茶碗,提着茶壶倒了两杯,不由打量着他,问道:“你怎么来了?谁让你来的?”
顾尺璧将倒好的茶水推一杯到他面前,拿起自己那杯轻抿了一口,“茶水有点凉了,知道你喝不惯,将就一下吧。”
扭头看到他如今的穿戴模样,不由笑了一声,“我忘了,你现在,应该没有这么多讲究了。”
陆则白见他不回答,顾左右而言他,眸光一闪,掠向与莫御房间相隔的墙壁,“他是什么人?”
“睿王莫御。”
陆则白猛地站起身来,眸光骇人,“你竟然把他也带过来了?”
顾尺璧笑了笑,声音平缓的道:“放心吧,他什么都不知道,这么多年,也只以为我是一个读书人。”
陆则白深深的望了他一眼,“你就不怕我杀了他?”
顾尺璧看着他重新坐下,胸有成竹的道:“你要是真想杀他,也不会等到现在。”
陆则白道:“十年之前,你孤身来到大夏,如今已经是名满天下,这份胆识,这份气魄,我自问,是做不到的。尤其是,你竟然敢直接用顾尺璧这个名字,你就不怕被大夏的皇帝知道你的真实身份?”
“你以为大夏的皇帝不知情吗?他毕竟是皇帝,掌握着这个国家至高无上的权力,我的身份,或许从我踏入大夏过境的那一刻,他便已经知道了。”
顾尺璧无所谓的笑了笑,“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