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忍不住捂脸嗔她:“你这促狭丫头,你、你不许再说了!”
“好嘛,不说就不说。不过你家里人没有反对吗?毕竟邵大人之前在家世上跟你……”
“我娘一开始确实不太赞同,她怕我嫁给子安哥哥会吃苦。但我不在意这个,人生在世短短数十载,若不能与心爱之人共度,便是拥有泼天富贵,又有什么意义呢?”张娴说到这,不好意思地顿了一下,随即才继续道,“反正,我不想过那种快乐无人分享,悲伤也无人分担的生活,我只想和我喜欢的人在一起,同历风雨,共度春秋……为此付出再多的代价,我也是愿意的。”
她红着脸,声音很轻,眼睛里却满是亮光。
那种亮光让秦昭昭有一瞬间的怔然。
因为她曾在另一个人的眼睛里看见过同样的亮光。
那个人,是她娘。
……所以娘当初也是怀着这样的心思跟爹在一起的吗?
秦昭昭出神地看着张娴,忽然有种自己从未了解过爹娘的感觉。
***
张娴那番话在秦昭昭心里掀起了些许从未有过的波澜,但这毕竟只是闲聊已,很快两人就转而说起了别的。
秦昭昭也没再去想这事,和张娴一起吃过饭,又陪她去书局挑了几本书后,就回家休息了。
第二天是去云来酒楼帮殷溯吸黑气的日子,秦昭昭和往常一样吃过早饭又在院子里散了一会儿步,这才像寻常去吃午饭的食客一样,慢悠悠地去了云来酒楼。
不想刚进酒楼,就被之前见过的那个小二带去了之前王雅芝呆过的密室。紧接着,范戟就神『色』匆匆地出现在了她面前,说太子殿下让她马上去一趟东宫。
“去东宫?”秦昭昭惊讶之余有些担心,“是太子殿下出什么事了吗?”
“不是殿下,是……嗐,咱们边走边说吧,殿下还等着呢。”
这密室里藏着一条通往东宫的密道,范戟说着开密道机关,带秦昭昭走了进去,然后飞快地把事情跟她说了一遍。
秦昭昭这才知道出事的人不是殷溯,是东宫左卫率贺逍。
东宫左右卫率皆是殷溯的心腹,随殷溯出生入死多年,是殷溯亲信中的亲信。不过和负责贴身保护殷溯的范戟不同,贺逍主要目前的职责是守卫东宫,替殷溯管好后方,所以秦昭昭没有见过。
据范戟所说,是今天早上出的事,怎么出事的没人知道,反正就是好好的突然发起了疯。
殷溯把太医院的太医全传了个遍,也没能找出他突然发疯的原因。
“这会儿人还疯着呢,哎,殿下是觉得这事儿太过古怪,才想着请你去看看,是不是跟背后阴他那孙子有关。”
“原来是这样。”秦昭昭大概明白了,她边走边问,“那这位贺大人是怎么个疯法?有发狂伤人吗?”
“那倒没有。……”范戟的语气一下变得古怪,抓抓脑袋,想说又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说的样子,正好这时东宫到了,忙推开密道尽头的小门说,“你出去看看就知道了。”
“好吧。”
秦昭昭说着就从那小门里探出了脑袋,结果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周围的环境,就先对上了一张满是阴沉和不耐的脸:“范戟带你挖地道去了?这么慢。”
“……是呀,东宫太大,我们俩险些挖错道儿啦。”秦昭昭眨眨眼说完,跑过去冲他行了个礼,“殿下别生气,一回生二回熟,下回我俩肯定不会再挖错了。”
殷溯:“……”
殷溯瞪着这越来越不怕,都有胆子回怼他了的少女,满心的烦躁微顿片刻,变成了一声冷哼:“办事不力,罚一根金条。”
“别别别,我错啦!”秦昭昭一听这,顿时不敢皮了,忙冲他拱拱小爪子『露』出乖巧讨好的笑,“下回殿下有召,臣女一定像鸟儿一样,咻的一下飞过来,绝不叫殿下多等!”
殷溯:“……”
殷溯拿眼睛斜她:“这可是你说的,做不到罚根金条。”
秦昭昭:“!”
见她一下瞪圆了眼睛,一副懊恼又一时不知该怎么找补的样子,殷溯恶劣的心情不自觉地好了一些。嘴角一扯,拂袖转身,在旁边一张雕有五爪飞龙的金丝楠木罗汉小榻上坐下:“行了别贫了,先办正事。”
秦昭昭:“……哦。”
这时范戟也从地道里出来了,听见殷溯的,快步跑上前开了小榻旁边那扇正对着院子的窗户:“老贺就在那呢,秦姑娘你快过来看。”
秦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