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的。”见他恼怒，秦昭昭十分识趣地再多说，只抿着嘴巴忍下笑，乖乖地答道，“不过我昨伪装得可好了，当时情况又混『乱』，他应该机会发现我的真实身份。”

殷溯这才又看向谢无期：“你那边呢？尾都已经收好了？”

谢无期笑『吟』『吟』地摇了一下手中的折扇：“我办事，殿下还不放心？”

他手中的折扇以玉为骨，扇面上画着一副无脸美人图，看着十分特别，秦昭昭下意识多看了一眼，而后才随之发现谢无期的异常。她惊讶之余忍住，下意识脱口而出：“谢子你的眼睛——”

“我双目失明，看不见。”谢无期笑容不变地冲她点了下，随即调侃道，“所以秦姑娘不用担心在下会泄『露』你的秘密。”

秦昭昭想到他这敏锐，呆了一下后顿觉不好意思，同时也很抱歉，连忙说：“对不住，我不知道……”

“无妨，我虽眼盲心却未盲，姑娘不必介怀。”

他笑容疏阔，神『色』豁达，秦昭昭看得肃起敬又觉得惋惜极了，忍了忍还是忍住，小声问了句：“那我能问问，子的眼睛是怎坏掉的吗？”

“意外……”

谢无期话还说完，殷溯突开口：“替孤挡灾瞎的。”

秦昭昭呆了呆，一下看向殷溯。

殷溯面『色』如常地斜了她一眼：“太医说治不好了，你看呢？”

“我、我看？”秦昭昭先是懵了一下，心说我又不是太医，怎看得出来，但随即就反应过来，太子殿下这是想让她帮着看看，谢无期的眼睛治不好，是不是跟赵王那些邪门手段有关。

她忙收回到口的话，定睛朝谢无期看去，可看了半也看出来什异常，最后只能歉意摇，“谢子印堂明亮，气运澄澈，看起来什不妥……”

“看来我近段时运势不错。”谢无期不甚在意地笑了起来。

殷溯却是眼神微沉地顿了一下。但他再多说什，听不出喜怒地“嗯”了一声后，转而说起了别的。

秦昭昭看看他又看看谢无期，心不知怎，忽有些不是滋味。

太子殿下……应该很想治好谢子的眼睛吧？

这时有人来请谢无期去处理一点急事，谢无期听罢，暂时告退出去了。秦昭昭见憋了一会儿，还是憋住，凑过去安慰了殷溯一句：“殿下别担心，谢子吉人自有，他的眼睛一定会好起来的。”

殷溯有点意外，瞥了她一眼说：“你哪只眼睛看见孤在担心了？”

……她哪只眼睛都看见，但她感觉到了。秦昭昭瞅了他两眼，声音小小但神『色』认真地说：“不管殿下担担心，我都想说，做了坏事导致谢子双目失明的人不是殿下，殿下无需自责，谢子也不会怪殿下的。”

殷溯一愣，嗤笑出声：“笑话，为孤分忧，替孤挡灾，本就是他身为臣子的分内之事，孤怎可能自责？你想的也太多了！”

看着这一脸荒谬地看着她，语气讥讽却并不叫人害怕的青年，秦昭昭眨眨眼睛，忽就觉得他有从前那高高在上了。

即便贵为东宫太子，即便曾有战神转世之，可他终究只是一个凡人。

他会流血，会受伤，会为亲近之人被自己连累失明而感到烦忧，也会好面子，会死鸭子嘴硬。

秦昭昭想到这，心下莫发软的同时，忍不住弯起了眼睛：“嗯嗯，那就当我说好啦，殿下不要生气，生气会变老哒。”

殷溯：“……”

殷溯不知道为什，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之后就深陷其中，拔不出来了的感觉。

***

这之后，秦昭昭的生活再次恢复了平静——既确定了赵王的身份，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想子弄死他，好让他继续作妖。这事儿秦昭昭就是想帮也帮不上忙，她只和之前一样，每隔几日去玉京园给殷溯吸一次黑气，其他的再多管。

谁知她不找事，事情却偏偏找上了她——

这朗气清，风和日丽，张娴邀请她出城游湖泛舟，秦昭昭兴致勃勃地去了，结果刚上小舟坐好，就瞥见了旁边那艘稍大些的游船上，王雅诗那张美丽柔弱，自带忧郁的脸。

秦昭昭：“……”

这可真是冤家路窄。

不过她上那团粉光是怎回事？她和穆霁不是从小一起长大，彼钟情多年了吗？怎这会儿才开始走桃花运？

……莫不是之前一直挑破关系，最近才有了进一步的发展？

正这想着，一旁的张娴说话了：“怎了？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