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话,他当然也知道其中的道理,只是他与王氏母子感情极好,突然间骤失母亲,里实在是有些无法接受……
穆霁也样无法接受。
说实话,如果眼前之人不是秦昭昭,他的态度可能会比他大哥还要激烈。可秦昭昭……想起他娘对她做过的那些恶事,穆霁捏着拳头,用力闭上了酸疼不已的眼睛。
终究是他们家,是他,先对不起她的。
这么想着,他就努力从喉咙里挤出了句:“你别在意,我大哥是太伤心了才会时激动……还有我爹,他也是真的病了,是故意不你。”
秦昭昭这才从慌『乱』中回过:“穆叔他怎么样?身上的伤还有生的病,要要紧?”
“要紧,大夫说休养几日就没事了。”
“那、那就好……”
她满脸恍惚无措,穆霁有些疼,他想再说点什么,可一想起母亲的遗容,又什么都说出来了。
最终,他只能在沉默半晌后,低着头转过了身:“你先回去吧,近日……就要再来了。”
秦昭昭愣愣地看着他,好一会儿才从像是堵了块大石头的喉咙里发出一声低低的:“好。”
***
离开英国公府后,秦昭昭失魂落魄地在街上游『荡』了会儿,直到突然一声惊雷,大雨瓢泼而下,她才下从魂游天外的状态中惊回,冒着大雨往位于小青巷的新家跑去。
“秦昭昭!”
跑了知道多久,身后突然有人叫她,秦昭昭恍恍惚惚地回过头,看了辆熟悉的马车。
马车上,身青『色』常服的殷溯正单手撩着车马窗帘,目光穿过雨幕朝她望来。
秦昭昭看着他略显朦胧的脸,下怔住了。
换做平时,她早已笑眼弯弯地朝他跑去,可这会儿她的双腿却像是被人灌了铅,怎么都无法动弹。
太子殿下……他怎么会在这里?
“这么大的雨也知道找地方避一避。”马车快速驶近,在她面前停下,车上的青年眉头微皱,朝她伸出了大手,“傻愣着做什么,还快上车?”
秦昭昭仰头看着他,下纷『乱』,没有说话。
“怎么,被雨淋傻了?”
秦昭昭还是没有说话,直到殷溯撑着伞从马车上下来,替她挡去头上的倾盆大雨,她才终于回张了下嘴巴:“……殿下,英国公府的事,是你让人做的吗?”
殷溯执着玉骨伞的手微微顿,低头看着她。
秦昭昭眨去睫『毛』上的雨水与他对视,下阵阵紧缩,期盼着他能否认——只要他否认她就信,因为她知道他会骗她。
“是孤让人做的。”殷溯了口,声音在哗啦啦的雨声中,显得有些杂『乱』,“王氏两次三番欲置你于死地,只是把她送回西北老家,让她继续顶着好名声,身荣华地安度晚年,太便宜她了。另外……”
他竟然承认了,秦昭昭呆了呆,等他说完,眼泪就混着雨水涌了出来:“可我答应过穆叔,让他自己处理这件事的!殿下这么做,岂是叫我对他食言了?我、我以后还怎么面对穆叔!还有英国公府的人,如今他们都觉得是我害死了王氏,还连累穆叔失了圣心挨了板子……”
殷溯知道她听说英国公府的消息后会难过,但没想她竟会这般激动。他怔了瞬,脸『色』沉了下来:“英国公府的人为难你了?”
没有为难她,只是恨上了她。
秦昭昭想到这,眼泪簌簌而下,里难受极了。
她很珍惜与英国公之间不是父女胜似父女的情分,因为他是这上除了舅舅和舅母之外,唯一真对她好的长辈。当年她爹娘早逝,林氏迁怒虐待她,也是他意外发现她的遭遇后,果断写信给她舅舅,又帮着舅舅把她从秦家救出去的。
他是她很重视的长辈,也是她的恩人,她是真的愿看到他有半点不好,更无法接受从此与他断交,甚至是反目成仇这样一个结果。
“群没脑子的蠢货,难怪会被王氏那女人蒙蔽那么多年!”殷溯知她在想什么,她咬着唇哭得伤心,由怒从心中起。他冷着脸说完,扭头就对赶车的范戟道,“你马上去一趟英国公府——”
“要去!要伤害他们!”
话还没说完,眼前的少女慌张地叫了声,而后抹着眼泪就飞快地往后退了两步,“我、我知道殿下是想为我出气,也知道王氏做了那么多坏事是罪有应得,可、可穆叔还有英国公府其他人是无辜的,他们就是一时伤,失去了理智……我怪他们,求殿下也要怪罪他们。还有,这、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