辈一个人插腰摸脑自言自语的疑惑,末子诺忍俊不禁的出了声。
“前辈,晚辈只是不喜酒,鼎世不禁。”
“哎呀,可惜了,这果子酒我埋在沉木将近有六十年了叭,味道可香淳了!”
末子诺鞠礼暖声笑道:“谢前辈好意,晚辈心领。”
“好啦,我也不打扰你,时辰快到了,赶紧过去吧,我看你们的二师兄有点凶诶。”
“晚辈告辞。”
“嗯。”
看着人走远,笪挞又翻身上树,把藏在树洞里的酒拿了出来,耳朵贴着坛身用手敲了敲,沉闷的声音让他心满意足。今天早上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想起来他还埋过几坛酒。他以前倒是不记得的!
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树身上,一条腿搭在树干上,另一条腿垂了下来轻轻晃着。他一边喝酒一边想着如何帮助末子诺。
抿了一口后,他吧唧着嘴,眼珠子到处转着道:“家事……”
一口酒入肚,脑袋似乎也空了,笪挞又嘴馋的喝了一口,头顶着树认真思考。
被送到鼎世来,说明他家的地位不低。刚才末子诺所烦恼的是他的家事,问题起源说不定就在这个地方。
找到了一点思路,笪挞立即坐直身体又喝了一口酒,嘟着嘴一点一点的咽了下去。
心中又想到:再过几日就是重要的事,如果要去南宁……恐怕要费一点功夫,帮他找出解药也要费上一些时日,东宫那小子我也要把带回来……
“诶呀,之前感觉悠闲自在的无聊死了,现在怎么一大堆事情直接找过来了?”
笪挞极不乐意的又重重靠在了树上,两条眉毛几乎都快扭在一起了,不过他就只能独自饮酒独自安慰。
内心使劲抚平:算了算了。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东宫那小子先不管了,在判宗那里放养几天也没什么事,顶多是被规矩规矩几天,让他懂一下被束缚的感觉。
一想到末子诺,他心中就有些小纠结,这小孩体内的毒他并不能查出来,也不知道下一次发作是什么时候,猛烈咳嗽只是前兆,倘若再严重点可能就会出血,他不敢拖,但西宫的事也是至关重要,更是延误不得。
坐在树上苦恼了半天笪挞才毅然决定道:“这几天晚上就守着他,看看情况吧。”
接着又看了看快见底的酒坛子,他仰头看着天空长吁一声:“又没酒啦————我的果子酒啊!”
哀嚎了半天他突然又反应过来。
“我记得东宫好像有一个很大的酒窑……”
“万一被周承服发现了会不会死啊……”
“可是我好像有几十年没有去喝过他们的酒了。”
“……”
内心左右挣扎了好久,笪挞还是叹了一口气:“算了吧…下次应该酿多点。”
一个人在那里自言自语完后,眼睛上还挂着半吊子眼泪,欲坠不坠,活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孩。
起身跳下树,怀里抱着几个空酒坛子,他肚量不大,可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是几口就喝完了。
“记得当初阿玖在的时候,我天天有酒喝呢。”一人怀念似的仰望着天空,边走边感叹,忽而又低下头忧伤起来。
“可是阿玖你为什么要丢下我?”
也许是醉了,这果子酒很纯,不烈。也许是酒后会重逢记忆,笪挞脑海里忽然出现一个画面。
那时候落玖才十五岁,而自己已经活了一百三十五年,他们之间相差了一百二十岁,却无事不谈,无话不说。
落玖自小天资聪颖,总是被世家百加称赞,他们也是偶然相遇,不过这个相遇倒是很幸运。
果酒味逐渐在蔓延,笪挞步步走向沉木,可是走得越近,步伐也就越模糊,好像再往前走一步就要倒下,他没醉,但却哭了。
走进这生机一片绿盈的地方,笪挞经过一棵树,从树后看,他整个人都被遮挡着,几步下,又出来了。
人似乎却变了。
头发长了,前面的一片遮住了他的眼睛,原本还紧密的头发不知为何散开了,走着走着,抱着酒坛子的手松开,他的脚步十分沉重,一步走着都十分艰难的样子,忽的倒了下来,根根青丝贴在了脸上,睫毛颤了颤,靠在树脚边躺了许久。
像是哭了。
“笨蛋阿玖,哪里活不下去了?你不就是觉得我不乖,比你大那么多还需要你替我操心,所以很累。”
“你就是讨厌我才离开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