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吴悦颜想抢先一步去接电话?
沈靖西冷冷地瞪了她一眼, 站起身疾步走过去,及时越过吴悦颜, 接起了电话。
吴悦颜落了个空, 还被拆穿了心思,很是尴尬。
水婷问她,“燕燕, 你是哪儿人啊?”
吴悦颜:……
她内心呐喊:我不叫燕燕啊!
然而n省人受方言影响很严重, 哪怕是像沈靖西和水婷这样,普通话算是很标准了, 也很难将她的名字给一次性捋直。
吴悦颜认了命, 不再纠结自己的名字, “我、我是京城人, 来这儿读大学, 今年就毕业了……”
正好这时, 沈靖西握住了话筒,对水婷说道:“婷婷,你的电话!”
水婷愣住。
有人打电话到沈靖西家来找她?
她疑惑地抬眼看向他——
他说, “快, 是陈妈妈打过来的。”
沈靖西故意把“陈”字说成了轻音。
水婷当然知道陈妈妈是谁。
但落在吴悦颜耳里, 却……
好嘛, 他俩刚才在讨论孩子, 现在又出来一个“妈妈”?
那明显就——
吴悦颜心乱如麻。
水婷连忙起身, 走过去拿过沈靖西递来的话筒。
话筒里传来了陈娟的声音, “婷婷,今天第一天上班儿怎么样?还习惯吗?”
水婷拿着电话刚刚才和陈娟寒暄了几句……
突然看到吴悦颜与沈靖西同时站起来,吴悦颜的表情有点儿勉强, 但沈靖西却朝水婷做了个“我送她走”的姿势?
水婷也没想再多, 冲着二人点点头。
那两人走了。
电话那头的陈娟也说起了正事儿,“……婷婷,我们厂里的妇联办主任许梅秀你还有印象吗?”
水婷皱起了眉头。
安市肉联厂的妇联办主任许梅秀?
她没有印象了。
只记得那人姓许,具体叫什么没有印象了。
但是,有这么巧吗,农科院里有个人叫许兰秀?
这两人的名字怎么这么像?
陈娟,“今天是星期一,厂部例行开大会,可今天特别不一样,上头来人了!到现在刚刚才开完会,我趁大家都去饭堂吃饭了,才赶紧避开人给你打个电话——婷婷啊,你知道嘛,许梅秀被开除了!”
水婷陷入怔忡。
她迅速想起当初她去街道妇联办求助离婚一事时,程主任她们就说过,厂部的妇联办主任许梅秀很有可能渎职了。
陈娟继续说道:“……其实也不关你的事儿!”
水婷就心想,既然用了“其实”二字,想必也还是与她有关的?
陈娟说道——
“……前几年咱们厂子里跳河自|杀的那个刘敏红,你还记得吗?她其实是被她丈夫家暴,活活打死以后扔河里的!哎,也是可怜,她活着的时候找了许梅秀好多次,希望妇联出面能帮她解决问题,可许梅秀都没管过她!她死了以后,她哥不服,一直在上告。这次啊,上面的人其实是为了调查刘敏红的事儿才来我们基层的……”
“其实刘敏红都已经死了好几年了,认识她的人、记得她的人已经很少了。你的事儿呢,是赶了巧了!现在哪里有人离婚啊,可你就是离了!这事儿放在我们安市都是头一份儿,再加上街道妇联办的程主任又因为你的事儿、实名举报许梅秀……”
“所以组织上就把你的事儿也一并纳入了侦查。今天开大会的时候,上面的人就说了,当年你怀孕结婚的时候还是个未成年人,怎么基层一点反应都没有?妇联主任是瞎子吗?民政局谁给你办的结婚证,医院是谁给你接生的孩子?肉联厂里是谁给你办的入职,总之就是秋后算账!”
水婷心里“咯噔”了一下。
——许梅秀什么的,她不关心。可当初她在肉联厂里的那份工作,是陈娟安排的啊!
那么陈妈妈是不是受到牵连了?
水婷有些着急,“陈妈妈……”
陈娟打断了她的话,说道:“婷婷啊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要不我也不会打这个电话给你了。你放心,当初你的入职手续确实是我办的,但我身为工会主席,当然不会知法犯法了。”
“当初你年纪小,可能也不记得了,你生完蓁蓁去上班儿的时候,确实十七岁不到,但当时你也不是正式工编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