蓁蓁和沈彥已经飞快地跑了过去, 把摔倒在地上的水婷搀扶了起来。
“妈妈!你有没有事?”
“妈妈你哪里疼呀?”
俩孩子急切地问道。
看到蓁蓁和沈彥扶着水婷问长问短的,巍巍垂下头, 有些丧气, 却又忍不住偷偷看向水婷。
沈靖西耐着性子对巍巍说道:“你还是个小孩,你所有的生活习惯、学习习惯,包括将来你对生活的态度, 都需要长辈的引导和建设。”
“再说了, 你来到一个新的地方,肯定是要从头开始慢慢适应……你想想看, 她让你刷牙、让你洗头, 对她有什么好处?”
巍巍哑口无言。
好、好像……也有点儿道理?
水婷的脚踝给崴了一下, 这会儿正扶着墙角活动脚踝。听了沈靖西的话, 她生气地说道:“你也不看看他的牙!一看就是满嘴的坏牙!就算他还没换牙, 是乳牙坏了, 以后也会影响恒牙的。他才多大?难道二十岁牙齿就全掉光,然后戴一辈子的假牙吗?”
沈靖西又问巍巍,“你听到了吗?她关心的是谁?在乎的是她自己吗?”
巍巍看看沈靖西、又看看站在一旁气得满面通红的水婷。
半晌, 巍巍低下头, 声如蚊蚋一般地说道:“对不起。”
沈靖西又转头对水婷说道:“婷婷, 你是成年人了, 要好好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巍巍还是个孩子, 又是头一天到咱们家里来, 他从小没长在你跟前, 你得慢慢教他,要像……以前蓁蓁小时候你对她那么耐心一样。”
水婷也愣住。
——沈靖西对她一向只有维护,这还是他头一回当着老人孩子的面, 委婉的提醒她, 要对孩子一视同仁。
水婷深呼吸,决定以身作则。
“对不起啊巍巍,我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所以和你说话的时候语气不太好。以后我会……认真注意这个问题,我也希望你,如果感觉我的态度不太好的话,用比较委婉的方式来提醒我,好吗?”
她是用非常正式的语气说的。
并且在说话的时候,她的眼睛平视着巍巍,眼神清澈,态度认真。
巍巍惊住了。
因他有个有钱的爸爸,别人对他的态度多数是巴结、讨好、羡慕和嫉妒,也有憎恶、轻蔑与害怕,却唯独没有尊重。
头一回有人用这么郑重的语气和认真的态度和他说话……
巍巍终于觉得不安,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扯着衣角懦懦地说道:“刚、刚才我说的那声对不起是随便说说的,现在这个才是真的。”
然后抬起头飞快地扫了水婷一眼,努力把声音放到最大声,“对、对不起!刚才我……不应该推你!我刚才以为你嫌弃我……你不要生我的气了好不好,要是还生气,那你……也推我一把。”说到后来,声音又变得小小的。
水婷一愣。
巍巍又补了一句:“你……痛吗?”
水婷摇摇头,突然觉得这个孩子好像并不是无药可救。
沈靖西又对巍巍说道:“那现在,你过去好好刷牙,再好好的洗个头吧。”想了想,又转头对水婷说道,“不如这次就让我来教巍巍刷牙和洗头吧,我们都是男的。”
“对!我们都是男的!”巍巍学舌道。
莫名其妙的,巍巍就对沈靖西生出了一股依赖之情——当他被坏人关进冻库的时候,是沈靖西带着警察去找到了他,现在他被亲妈欺负,也是沈靖西救了他……
水婷默默地点了点头。
于是就换沈靖西带着巍巍去了卫生间。
为了不让巍巍觉得不自在,沈靖西还关上了门,拿了自己的牙刷牙膏,和巍巍一起刷牙。他先是告知了巍巍正确的刷牙方式,然后就刷起牙来,以身作则的刷给巍巍看,又问巍巍是不是平时会感觉到牙疼。
巍巍一边刷牙一边点头,告诉沈靖西他隔三岔五的就牙疼……
沈靖西,“那明天让你妈妈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牙齿,要是有牙病的,赶紧治好了。蓁蓁和小彥的牙齿可好了,他俩啃排骨、吃甘蔗什么的咬得可带劲儿了!”
巍巍犹豫了一下,小小声说道:“我一吃冰棍儿就牙疼。”所以他不爱吃冰棍儿,但为了让别人羡慕,他常常买一根冰棍儿舔上三四口然后扔掉,反正只要能收获到艳羡的眼光、让他满足了虚荣心就行。
沈靖西倒是没想那么多,安慰巍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