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留下来过年的。于是他们一家三口和水婷一家吃过了冬至的饺子以后，就又离开了。

后来霍婆婆才告诉水婷，“婷婷你知道嘛，他们两口子和韦清芬合伙办厂子了！志勇已经办妥了停薪留职，下了海！慧萍还算聪明，知道她男人下了海，她就得保住铁饭碗，所以她还上着班儿在！”

水婷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那他们的身家还挺丰厚的哈。”

——当初她们没能和韦清芬谈妥合作条件，韦清芬就离开了。但后来又打电话过来说，想把条件改为二十万有限转让专权配方，外加20%的股份。

水婷没同意，这事儿才黄了的。

现在突然听说林志勇和韦清芬一块儿掺股了？

想必林志勇答应了韦清芬的要求？

霍婆婆鄙夷道：“他有个屁钱！你还真以为他是过来给我拜年的？嘁，他啊是过来找我借钱的！幸好前天老三两口子（水婷的叔父）打电话给我拜年的时候就跟我打过招呼了，说林志勇找他们借了一万多块钱，说是要响应改革开放的号召，下海去办厂子……他们不想借吧，又怕落人口舌，最后只好借了五千块钱出去！估计是要不回来了！”

“要我说啊这样也好，拿五千块钱就能堵住林志勇的嘴，也算值得！要不然啊以后他开口要借十万八万的，那才真是见了鬼了！”

“不过啊，你以为他就只找你三叔借钱了？嘿，你三婶儿上外头走了一圈儿去拜年，好多人都来找她说话，意思林志勇找他们借钱了！有看在你爷爷的份上借了一万的八千的，也有人借了五千三千二百的……都有！”

说到这儿，霍婆婆摇头，“依我看啊，林志勇两口子还真是……怎么连几百块钱都去借！”

水婷，“万一他们发达了呢？”

“哼，够呛！”霍婆婆很是不以为然。

水婷看懂了老人担忧又无奈地神色，为了转移老人的注意力，她撒娇道：“您都已经跟着我了，就是我一个人的婆婆了，怎么还去管别人呀！这样我会吃醋的！”

霍婆婆“哈”的一声果然被逗笑，关切地问水婷，“婷婷啊，这几天晚上睡觉冷吗？”

“不冷啊！”水婷答道，“不过我都不敢离开屋子了……”

——五号科研站的宿舍楼，看起来像是拼凑而成的板房。但实际上加装了太阳能电池和中央控温系统，不是空调，胜似空调。

在大西北的寒冷冬天里，室外温度达到零下十几度时，宿舍里大约能保持十三四岁的恒温，再多穿点儿棉衣棉裤的，呆在屋子里就很暖和。

可这么一来，水婷就被困在屋子里了。

因为她不敢生病。

现在她怀着五个多月的身孕，万一生病了，哪怕是去最近的兰溪城医院，也要开一个多小时的车。路况又不好，颠簸得厉害，就怕更加出意外。

前段时间巍巍感冒了，然后水婷也跟着咳嗽了几天，直把沈靖西给唬得不轻。

还好后来张婉英给熬煮了红糖姜水，水婷一连喝了好几天，咳嗽才慢慢止住。

从那时起，沈靖西就开始严格监督水婷。哪怕她只是想去小操场上散个步，他也会认认真真的检查她穿的棉衣棉裤是不是够密实，还会计时，不能超过半小时……以免天气太冷被冻着了。

以往过年，沈靖西要回家，科研站里都是学生们分组轮流值守。

今天过年格外不一样，沈靖西就给学生们放了假，由他一个人来值守。

冬天的实验田也没啥好看顾的，最重要是的实验室里的一些不能断电的仪器上的数据需要记录，另外就是还要去照顾一下温室里的各种秧苗，仅此而已。

除夕夜办年夜饭的任务，当仁不让地落在张婉英和沈靖西头上。

好些天前沈靖西就开始了采办年货，现在科研站的地窖里存放着一百多斤冻猪肉，三五只冻羊，牛肉也有二三十斤，各种蔬菜瓜果更是堆满了另外两个地窖。

这年夜饭么，沈靖西和水婷商量了一番，觉得还是要照顾一家子老小的口味。

饺子是必须的，而且要包大量的饺子，可当早餐；霍婆婆牙口不好，所以要蒸扣肉和粉蒸肉；孩子们爱吃烧烤，那么就烤些羊肉串；张婉英是南方临海省人，对海鲜是情有独钟的，但在西北这地儿，吃新鲜的海鲜很难，但水婷收集了一些干海参、干鲍、干贝和虾干什么的，可以用一整只鸡来炖一道福建名菜佛跳墙。

再来就是，霍婆婆一直念叨着年年有余、年年有鱼的，所以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