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将离突然唤道。
“今天咱们去哪?”
她迎上前去,满是期待地问。
“带你去缩短那一步之遥。”
他随意接口道,笑着离去。
“什么?”她旋即跟了上去,口中疑惑不止。“什么一步之遥?”
方出山口,一股狂风扑面而来,任凭他二人怎么遮掩,都无济于事,彻骨的寒冷将他们的肌肤寸寸凌迟。
“今天的风怎么这么猛?”
白饵嘴里喃喃道,继续同将离赶路。
一路走一路看,二人好像发现了什么异常。
“诶?今日的难民似乎比昨天少了很多啊,人都哪去了?”
就在二人疑惑之际,另一个山口,一群难民蜂拥而至。
“就是他们——”
听到异动,二人转身去望,只见山口的那条小径上忽然塞满了难民,少数也有三四十人,一个个土灰的脸上满是凶神恶煞之色,他们的目标好像只有一个,哦不,两个,那便是——他二人?
他二人面面相觑,只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捉住恶贼!”
两个人看热闹似地,左看看,右看看,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被围住了。
意识到有坏事要发生,将离旋即挡在白饵前头,严厉的目光在那群难民身上扫视了一圈。
这些人无端自一个方向而来,可见是蓄谋好的,而这个方向,似乎是通向金明寺的。
“将离,他们说的什么恶贼?”白饵拉着他的衣袖,小声地问。“不对,他们好像在说我们......”
“诸位,这就是盗窃金明寺的恶贼!”领头的壮汉朝二人指了指,然后扬手,“把他们抓起来!”
白饵瞬间明白了什么,脸上暴露出一副做贼心虚的神情,眼看难民就要扑上来了,她疯狂扯着将离,“怎么办,你上次偷香料的事情好像被发现了!”
“不至于这么衰吧!”将离吃了一惊,有些不敢相信这会是真的。思路飞旋,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不对啊,被偷的是金明寺,抓贼的怎么会是难民?”
“我怎么知道?”白饵有些崩溃,没想到,生平第一次做贼就被抓住了,这运气是不是太差了些?此时此刻,她只想找个洞藏起来。“现在怎么办?”
将离也很无奈,真没想到,生平第一次为她做贼就这么不幸地被抓了,真的好丢脸啊,他可是神将司的一杀,盗取的宝贝数不胜数,什么夜明珠啊,方天画戟啊,都是些稀罕的宝贝,即便再艰险,他也从未失手过,怎么这回偷个后院还能被抓住?他神将司盗圣的名声难道今日就要毁于此处?
“能怎么办?赶紧跑啊!”
主意既定,二人埋头就跑。
不过他二人真的是一点默契都没有,谁能想,一个往了东,一个往了西,发现不对劲,又倒了回去,朝彼此跑。
这一会儿,那便是自掘坟墓了!
难民拳头、刀棒,齐齐而上,好似一场突如其来的疾风暴雨,将他二人围得水泄不通。
“别动手——我们愿意跟你们走!”
也不知道她哪来的勇气,忽然站出来大喝了一声。
将离拦都拦不住,叹只叹,为时已晚。
白饵攥着两个拳头,吓出了一身的冷汗,感受着周遭骤然死寂的气氛,呼吸空气,就跟吸毒气一样,她瞬间就后悔了,为什么要抽风说出那般装腔作势的话!
她慢慢睁开眼,正色道:“我们承认我们做了,跟你们走便是了!”
没错,身为白家的人,就该敢作敢当,阿爹阿娘十六载的谆谆教诲,她一刻也忘不了!
将离只觉得有些昏厥,一口长气,伴着她最后一个字的声音,缓缓呼出。
许是窘迫到了极点,眼前一团团白气,居然也能让他看得入神。
金明寺,功德无量大殿门口。
被上了麻绳束了手的白饵与将离,一路走一路揣测,心里惴惴不安。
“你们这边的规矩是什么?”将离挨着白饵小声问。
“什么规矩?”白饵敛着脸,始终没脸抬头。
“就是盗窃后院的下场!”他极不情愿地说出。
“嗯......”他这么一问,她还真有些木讷了,大脑一片混乱,好似天地混沌初开。“应该要被五花大绑一顿,然后游街示众,被乡民们扔臭鸡蛋、烂菜叶,还有浸猪笼、沉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