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新朋友,“那以后我就叫你小耳姐姐啦!”
她的眼神在周遭转了一圈,是个破庙,破庙外此时天已晴朗,有雨水从瓦檐上断断续续掉下来。
“王大娘呢?”
她掀开盖在自己身上的破棉被,起身在佛台前转了一圈。
“小耳姐姐,你在找什么?”小女孩守在哥哥面前问。
“就是跟我一起躲雨的一位大娘。”她解释。
“小耳姐姐,什么王大娘呀?”
白饵回过头,问少年,“李愚,我是怎么到这的?”
“李,李愚?”少年呆呆地指了指自己,见她也挺着急的,就直接跟她解释:“我是在鱼仙池,嗯就鱼仙池的不远处发现你倒在了路边,怎么怎么叫你你都没反应,当时雨就就下得很大很大,我就就直接把你带到了这座破庙,对,这座破庙。”
他说完重复点了点头,好像在刻意告诉她他说完了,而她只是立在那里,深深地凝视着,凝视着那个说话时结结巴巴的他,他的一颦一蹙,有意无意间的眼神,都和李愚一模一样……
她想起了她和他第一次见面时的样子。
当时的他和现在一样,衣衫褴褛,发丝凌乱,看起来倒像个落魄的少年,但那双眼睛灿若星子,给人一种很踏实的感觉,就这般渐渐平复了她慌乱的心。那大抵叫作希望。
她也不接话,过于安静的气氛加重了人的呼吸,就这样被她盯着,真的太尴尬了!
不知道他李相逢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尴尬吗?
“我们!”他将身旁的小荷花拉到自己身前,一双无处安放的手落到了小荷花的肩上,点头解释道:“我们是梅海城中的花郎,嗯对,花郎……”
想了很多很多,终是忍不住走过去问他,“李愚,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李,愚?我?”少年一脸为难地和小荷花对视了一眼,然后笑着提醒姑娘,“姑娘,你忘了吗,我叫李相逢啊。”
这一笑,直接换来了她一滴无声滚落的眼泪。
“白饵!”
破庙外,将离赶来。
“将离……”她半是惊讶半是喜悦。
她迫切想说,李愚没有死,他就是李愚。
可他的反应却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入了破庙后,便直接将她带走。“跟我走。”
她一抹激动的笑渐渐僵硬。
她知道现在将离是唯一可以证明他就是李愚的人。
“将离,他是李愚,他是你的二弟啊。”
将离停在破庙门口,身后——
“李愚,你不认识我,那你一定认得将离吧,他是我们的大哥,他是大哥,你是二哥,我是三妹啊,我们在囚奴囹圄结的义,你还记得吗?”
她拉着他,说话的声音明显颤抖。
小荷花躲到了哥哥身后。
“姐,你在说什么?”少年尴尬一笑。
这个年纪明显比他大的人居然叫自己二哥?
不是吧,不是吧,不是吧!
腆下脸,怪难为情地解释:“我,我今年虚岁也才十六岁,怎么能是你的二哥呢?”
白饵顿时说不出话来……
“李愚你在开什么玩笑啊,”望着将离冷漠的背影,还有那个曾经让她日思夜让她肝肠寸断的人如今却假装不认识自己,她感觉自己已经疯了。“这一点也好不笑,你能不能不要再演了,因为你的演技真的好烂好烂啊,李愚——”
那一刻,她的脑袋就像炸开一般,有些流出来。
她倒在地上,吓坏了少年和小女孩。
将离冲了过去,将她抱起那一刻,一双眼睛几乎要将少年看穿。
再睁眼,已是锦龙客栈的厢房。
第一件事,她迫切地想要去找他,仅管脑袋隐隐作痛。
将离拦住,“白饵,你还要骗自己多久?”
她不知道,这个时候他为什么不能信一信自己。
“他就是李愚!他说话时的每个眼神,每个动作,还有语气!都和李愚一模一样!我知道他就是李愚!他一定是失忆了才不认识我们的,对!他一定是失忆了才不认识我们的!”
她的眼神是那般的迷惘,一瞬之间,将大喜大悲演了个淋漓尽致。
“漠沧无痕就是李愚!李愚就是漠沧无痕!”
他到底还是赤裸裸地把真相说破了。
“断头台上,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