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将云回答:“前任司主弱冠之年接过神将司司主的大任,是神将司百年来,最年轻的一位司主。也是这位最年轻的司主带领着神将司走向了鼎盛时期,从那时候开始,天下无人不知神将司的威名,无论是哪个国度的朝廷,提起神将司都要忌惮三分。”
白饵点点头,道:“神将司之所以能走向鼎盛时期,其背后定然以严酷的司则作支撑,而掌则的人便是这位的前任司主,他教得每个杀手冷酷无情,自己焉能不以身作则?纵然传言前任司主与楚华军大将魏新再怎么交好,我想,无论发生什么,前任司主的立场断然不会轻易改变。”
“你是说,前任司主不可能因为他与魏新的交情去救援楚华军?”将云不禁问,见她迟疑了,他若有似无地笑了笑,“可事实就是如此,它并非传言,前任司主真真切切地去了红貉谷。况且,情义这东西,谁又能说得准呢。也许前任司主收到那封救援密函时,面对冷酷的司则,内心犹豫过。但不可否认,他到底是突破了自己的内心。有一点,你也别忘了,如果前任司主当真是无情之人,当初又何必与魏新相交?”
白饵暂时没有言语,而是心中纠结:是啊,前任司主的确去了红貉谷,楚华军也的确得救了,那么问题出在哪里了呢。
这话又说回来,她从未想过,有一天,有一个神将司的杀手会在她面前说出情义二字。她笑着问他,“你知道什么是情义吗?”
“危难之时,鼎力相助。”将云理所当然地脱口而出,但见她笑而不语,不禁疑问:“怎么,我说错了吗?”
“你说得没错。”白饵赞同地点了点头,迟疑了一下,又道:“但那不是真正的情义。”
将云顿时皱了皱眉,可她却没再说出下文,着实令他不解。
良久,将云心中的问题没有答案,可白饵心中的疑问,却有了一丝豁然开朗之象。
大雪弥漫天空,红貉谷的雪地上,新添足迹。
“这个地方,熟悉吗?”柳四娘手执灯盏,停下来问他。
黑夜中,明明晃晃的灯火映着凄清的雪色,一派故景当年的景象,他一双眼睛饱含晶莹之色,环视周遭间,眉宇间尤其苍凉,道:“九哥在时,无论他身在何地,这一天,必然会赶回神将司,将我带到这里。这里虽已不在是当年的模样,可一切在我心里,却再熟悉不过。”
柳四娘独立,道:“焚香、斟酒,祭拜一下吧!”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香火的气味,燃烧的纸钱将雪地映得透红。
身上披着的雪袍落在雪地,将离跪在那里,拜了又拜,将手中的线香缓缓插落雪中。
九哥死后,他听从九哥的叮嘱,再也没有来过这里,起初他不解,后来才知道,原来九哥怕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回忆起当年的事情,怕自己对父亲的死抱有疑虑。
十年了,再次来到这里,真真是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将离,你可知,我为何要带你回到这里?”昏黄的火光将她一袭倩影拉得格外冗长。
将离静静地注视着面前跳跃的火星,沉声道:“一切从这里开始,必然要从这里结束。”
柳四娘动作不徐不疾地上前将他从雪中搀扶而起,二人一转眼来在一座隐秘的山洞口。
“这里便是四娘说的那个山洞?”将离问。
“为了探求当年真相,这个地方,我曾来过无数遍,费尽三年时光,才将偌大的红貉谷彻底摸透。”柳四娘道。
将离在山洞口转了转,疑:“这个山洞,有什么问题吗?”
“还记得三年前发生在东夔的一次雪崩吗?”
“东夔多是山,多谷,每年都会发生一两次雪崩,但三年前那场雪崩却甚是惊人。许多山谷都被掩埋,附近住着的村庄,都遭了难,无一人幸免。”
柳四娘点点头,“是啊,就连红貉谷也没能幸免,因为那场雪崩,这里早已是沧海桑田之变。当年那场因火雷造成的大火,将附近的林子都烧了个精光,多少年过去,林木又长起来了,可经了那次雪崩,林木又消失不见。与那些年相比,林子稀疏了不少。”
说着,她肯定的目光落在眼前的山洞,“纵变化之大,可唯独眼前这座山洞,始终屹立不倒。”
将离探究的眼神不约而同看了过去,洞中隐隐传来的兽声教人顿时神色暗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