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好害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雅雅,姐姐不是好好的吗,没事的……”见白苏雅哭得几近哽咽,白饵赶忙安慰起来。“雅雅不哭……”
那一刻的白饵,心中简直惊呆了,整个厢房,要么在哭,要么在擦眼泪,而且全都是为了她一人!
燕温婉她也太幸福了吧!
“是啊,雅雅,姐姐没事了……没事了,你也莫再哭了,再哭下去,明早起来,眼睛又该痛了。”
白礼忠轻轻拍了拍白苏雅的后背,该擦掉的眼泪,看向恸哭的白苏雅时,再次从眼眶里冒了出来……
谁知,不拍还好,这一拍,白苏雅直接扑进白礼忠的怀里去了!且哭得更悲伤,白礼忠心一急,安慰连连……
不是吧?这么快就翻转了?
白饵再一次惊呆了……
她只想问问,燕州受伤的是谁?身子虚弱的是谁?
去她人淡如菊的燕温婉!白饵作为现主,还真就是嫉妒了!
为了演得逼真,亏她还真在水里泡了半个时辰,结果她父女两在给她面前演这出?
白饵只想说——燕温婉她也太惨了吧!
“都别哭了!”
白饵忍不住大叫了一声,一片怨气。
听着,一屋子的人瞬间怔住了,刚才是谁叫的?
是她的婉婉?是他的女儿?是她的姐姐,吗?
鸾镜侯在一旁,手心的帕子瞬间抓住一片汗来……
白饵一心虚,眼神一忧郁,埋着脑袋,放缓语速,一字一句软瘪瘪地接话下去,“爹爹,母亲,你们莫要伤心,是女儿不孝,给你们添麻烦了,女儿不该让你们这般忧心的……”
“我的傻婉婉,你这是说哪里话?”魏氏满腔心酸,“你就是为娘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为娘打心眼里心疼!你可切莫再说出这样的话了……”
白饵也不想这么说,但是燕温婉想啊!
白饵暗暗叹了一口气,一家子从入门到现在,敢情就没人关心燕温婉身手发生了什么吗?
她现在严重怀疑雇主给到她的资料是不是假的!
不是说燕温婉从小在蜜罐里长大吗?
不是说燕温婉爹娘疼、姊妹爱吗?
不是说一家子对燕温婉的关心无微不至吗?
至今为止,除了白礼忠有那么一瞬,眼神有打动她,其他怎一个“虚”字了得?
当然,从某父女当着她的面抱在一起时,这个好感已经没了……
“三妹!燕州究竟发生了什么!你怎会无端溺水呢?”
焦急的声音忽然传来,话中笃定了事出有因,事情蹊跷!
白饵一下子惊住了,终于有一个人真正……
是谁的声音?
三妹……
她蓦然抬起头,看向白承信的那一刻,心里感慨万千:总算有个人是真正关心燕温婉了……
“是啊,女儿,燕州究竟发生了什么?”白礼忠一下子从悲伤的情绪中跳出来。
白饵的眼神从白承信身上移到了白礼忠身上,余光里,有个站立着的人,用帕子擦眼泪的动作,微微颤了一下,眼神开始变得细腻起来……
她扶着脑袋正要开口,鸾镜轻晃的眼神送了过来,继而,她眉心一皱,语调缓缓道:“我只记得,燕飞寺半夜闯入了一伙强盗,我在逃亡的过程中,不慎失足落水了,后来寺里的一个僧人搭救了我,这才侥幸逃过一劫……”
“三妹可有看清那伙强盗长什么样子?”二哥白承信追问。
“我记得……”白饵假装要开口,暗中再窥其他人的神色,最紧张的还是某个人……
她想了想,叹息地摇了一下头,“我不记得了……”
然后按了按缠着白条的脑袋,故作小痛:“嘶……”
这时,白承信眼中满是担心,“三妹,你怎么了?”
这时,鸾镜请示道,“启禀老爷、夫人,三姑娘在逃亡过程中,不慎伤了脑袋,刚醒那会儿,差点连奴婢都不认得了,好在郎中来看过,只是轻微的伤,问题应该不大……”
“女儿!”白礼忠一听,眼中骤然一惊,转瞬大怒:“什么叫问题应该不大!把秦淮最好的郎中请过来!”
见状,白饵正想说话,也不知道是不是挨得近的缘故,白苏雅竟抢先了,“爹爹息怒……”
紧接着,是站着的魏氏,怒意的眼神从鸾镜身上掠过,“这群丫头真是越来越不中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