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作孽啊!”
魏氏一个劲地捶打着胸口,头上的妆容摇得已经不能见人了,她恨不得现在就去死。
白苏雅简直不要太孝顺……
整个人一下子从魏氏身边扑到白礼忠身下,这里胡乱摸一下,那里胡乱摸一下,又是抱腿,又是扯袍子的,差点就要扯下来了……
白饵真的是没脸看了。
这已经不是替燕温婉嫉妒那么简单了,这简直就是伤风败俗!有伤风化!呕……
她忍不住要往旁边站一站,别影响他二人才好……
“爹爹啊!娘亲她是犯了什么错啊你要这般对她!”
“雅雅你不要闹了啊!”
“我不管!娘亲她绝不能受这样的委屈,爹爹你快让娘亲起来啊!”
白礼忠真的快被她们搞疯了。
“好了!”他终于忍不住重重敲了一下桌子,白苏雅登时卡在那了,大颗大颗的眼泪在眼眶里翻滚……
白礼忠简直就是刀子嘴、豆腐心,雷霆之怒硬生生变成了哄:“为父也没说要把你娘亲怎么样啊!这事又不能完全怪你娘亲。”
这话一出,整个正堂的气氛都好了。
魏氏正擦着眼泪,眼神稍稍一敛,可算是放心了。
“那你让娘亲起来!”白苏雅委屈地说。
碍于面子,白礼忠看了一眼地下的魏氏,迟疑了一下。
“我不管!你快让娘亲起来!”
白礼忠无可奈何,脸一跌,抬了抬手,“起来吧起来吧!”
虽然带着点不耐烦,但语气总归是柔软了许多。
白饵整个人脸都黑了,虽然微眯着眼睛,但余光里,仍旧跳出了这一幕幕——魏氏和施嬷嬷互相搀扶着站了起来坐到了位置上,白苏雅还过去帮着擦眼泪……
这个白礼忠是个什么东西!明摆着是魏氏搞的事,他就这样子算了?原谅了?还当着她的面?也不问问她有没有受委屈?
真不是个东西!
白饵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她现在很想吃人。
这个时候,燕温婉的二哥在外面得了消息,赶回来了。
“爹——”
听见呼喊声,孤立无援的白饵,可算是找到了一点人间温情。
“爹!三妹妹绝不可入宫!她绝不能入宫啊!”
白承信急匆匆作了礼,简单无力地劝了起来,看见燕温婉时,跑过去一口信誓旦旦:“三妹!有二哥哥在,我是绝对不会看着你入宫的!”
白饵正想开口,白礼忠发话了,“好了好了!你们一个个,都别闹了!你们不忍心看着温婉入宫,难道我这个做父亲的,就忍心吗?”
这会儿,白礼忠方才的怒气听着已然消失了,整个人沉寂了许多。
“父亲,孩儿听闻你已经去过伯爵府了,那边究竟是什么情况?”白承信问。
说起此事,白礼忠便不由得叹了口气,“别提了!我跟你们的大舅爷都快撕破脸了,但你大舅爷直言,接了懿旨,收了娉礼,这宫不入也得入,不入,便是抗旨!”
听着父亲的语气,白承信一下子便慌了,忍不住质问起来:“难道父亲就——”
“哼!我断然不会看着我女儿就这么被送入宫去!”白礼忠皱着眉头怒拍了一下桌子,语调决绝:“伯爵府的人来了,全都轰出去!既然他们接了懿旨,那便让伯爵府的人嫁过去!反正,我白府是绝对不接的!懿旨只要到不了我们手上,出了事,责任便由伯爵府担着!他们不仁,也别怪我们不义!大不了,从今以后,这两家再也不要往来!”
那一刻的白礼忠,几乎看透了亲情。
“可是……大舅爷的官比爹爹大那么多,咱们怎么可能斗得过大舅爷……”白苏雅又哭了起来。
“大不了——”白礼忠忍不住重重拍了拍桌子,“我明日一早便想办法进宫面圣!”
魏氏坐在那,目光一跳,听到老爷这般强硬的态度时,整个人都有些害怕了。
且不说老爷这般执拗之下,那懿旨会不会被收回,一朝得罪了伯爵府的人,以后白府出了事,靠谁依仗?面圣一事更是非同小可,搞不好这事情还会越闹越大……
她赶忙抹了抹眼泪,鼻子一抽,看向燕温婉、白礼忠,一副什么也不管了的样子,“好!事已至此,索性便与伯爵府闹翻!若是君主不肯收回成命,那咱们一家子索性就抗旨!大不了一道圣旨降下来,把咱们一家子都砍了!一起去死!总归婉婉是绝不能入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