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定,宁可不唱,也不可改戏……
“师傅,您想好了吗?”
“救场如救火,更何况,外面坐着的是整个皇族!眼下,只有白饵才能救陛下……”
桃花落蓦然看了一眼九龙口,遂偏头唤:“宝童,璧童!取我的盛妤狐裘来!”
……
“什么,不跳了?”
看着虔南丹蔻指派过来的小徒弟戴瑁儿,白饵顿时一脸的纳闷,头顶上连顶一串问号。
两天前收到漠沧无痕的旨意,特命她在夜宴戏台上与人共舞,当做考核。
上次在闲池阁听燕艳艳说完考题一事,她便觉得不可思议。
当时还庆幸自己从来没被抽中做那些只有吃饱了没事做才会做的事,不曾想,厄运终有一天还是落到了她的头上……
还好只是跳个舞,不是解什么九连环。
既然跳就跳吧,她也是做了一番准备的,如今都扮上了,这衣服妆容她还蛮喜欢的,可现在又跟她说,不用跳了?
漠沧无痕这是在逗她呢?
她不免将帘子撩开半条缝隙,往对面的天坛上望了望,眼神恨不得将漠沧无痕杀死!
师傅的嘱托戴瑁儿一刻也不敢忘,二话不说,忙将翾妃娘娘带到了镜阁。
此时,鸾凤台上,桃花落已登场。
“瑁儿小师傅,你把我拉到这里来作甚?”
白饵站定,仓促的眼神在这间安逸的屋子转了转,“这是哪里?怎么一个伶人都没有?”
别处妆阁忙得鸡飞狗跳,这里倒是异常空荡。
戴瑁儿急忙掩了两扇门后,遂迎上去告之:“白姑娘,事到如今,我家师傅不得不将实情告之与您了!”
白……
被那称谓一惊,白饵忙俯身看向她,“你,知道我是谁?”
戴瑁儿脑袋一顿,说来话长。
早在一个月前,漠沧无痕便秘密召了桃花落入京,他决定,在夜宴这一天,借着红酥班献唱之机,亲自将白饵始终没去看的最后一场戏补上。
戏台之上,旁观者迷,当局者清。既是曲中之人,结局,便该由自己来写。
两年前雨花台的真相,究竟是什么,是时候有个结局了。
可谁也没想到,临场之时,会发生这么一场大变故!
“你是说,漠沧——”
今夜在戏台之上跟他搭舞的人,竟然安排的是漠沧无痕?
不不不,漠沧无痕安排他自己跟她在夜宴跳舞?
他他他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不遑思忖这些,白饵满是不可置信地抓着戴瑁儿问:
“你是说,今夜君主驾临了此处,为了与我共舞!?那此时,天坛上高踞龙座的,又是谁?!”
方才她看得清清楚楚,漠沧无痕泰然自若地坐在那里看戏,哪里来的始终?
戴瑁儿摇摇头,声音更急:“此刻坐的,是君主一早安排的替身,玉面云华呀!真正的君主在熄场时,便失踪了!”
“什么!”
白饵一时间竟舌挢不能下,吃惊的目光一度乱颤,“漠沧无痕他无不无聊啊!”
“后台错综复杂,君主对这里不熟,应该是迷路了,眼下暂时不能惊动官兵,只能全凭你我二人外加师傅手下几个亲信四处找找了!”
戴瑁儿说。
白饵真的很不能理解。
甚至还有点怀疑这是不是套中套?
故意告诉她漠沧无痕失踪了,然后让自己去找?就她一个人被蒙在鼓里吧!
这群人的下一步计划是什么?
戴瑁儿代虔南丹蔻指嘱托自己罢,便推门而出去唤亲信。
……
镜阁大门前,整个后台就跟逃难似地,出场下场川流不息,直教她这个不知道要干什么的人,躲闪不止。
一时间,竟无她的落脚之地了。
那一刻,她的心莫名乱了起来。
恍惚中,可以想象到,漠沧无痕就是在这样一片形同闹市一般的混乱中,消失不见的……
可是,他堂堂一个君主怎么可能会走岔路,会迷路呢!
他,……
戴了面具之后,他什么也不是。
白饵不明白自己的心为何会跳得这么厉害,那仿佛不是自己的!
她,忽然想到了……廑王。
很快,她脑海里便跳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