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就搬!”凌永元道,又看向凌恒升和凌夭夭,颐指气使,“你们也别说委屈,分家也是合了你们的意,小叔肯分东西给你们就感恩戴德吧,不是我说,我可是你们小叔,你们这没有礼貌教养的样子很该改一改,算了,反正以后就是两家人,要是在外头得罪了人有什么难处,别来找我。”
凌夭夭笑得漂亮:“小叔说的是。”
回屋后,恰逢凌宋氏醒转,得知分家的消息,只是叹口气,“难为你们了。”
母子三人收拾东西,其实没啥好收的,不消小半个时辰就收拾好了,凌恒升提前雇了驴车,背着凌蓁蓁上了驴车,然后把鸡都绑起来放着,把娘和妹妹扶上车,赶着驴车走了。
离开住了十几年的家,凌宋氏和凌恒升心里都有些沉重,凌夭夭照顾妹妹不说话,直到到了草屋。
这草屋比凌家破败许多,门窗勉强能用,屋顶却是漏了。
凌夭夭安慰道:“幸而不是冬天,不怕冷,这几天估计不会下雨,明日找人来帮忙修补就是。”
凌恒升点头,现下能有个栖身之地已经很好了。
草屋只有一个屋子,一张炕和一张床,好在炕比较大,母女三人一起睡,凌恒升就睡床,屋外有个简陋的炉子,没有井,要用水只能去河边打。
凌夭夭先把炕打扫干净了,铺好床,让兄长把蓁蓁放到炕上睡着。
母子三人好一番折腾,才把屋子里里外外都打扫干净。
简陋的厨房和鸡圈都破的不行,凌恒升和凌宋氏找了树枝和旧布勉强弄好,把两只鸡放到鸡圈里。
虽然忙碌,但每个人心情都很好。
凌蓁蓁还在昏睡中,她年纪小,被打得那么严重,又因伤发了热,要好好照顾。
她的伤需要药,但凌夭夭不能凭空变出药来,只能装作去外面采药材,然后给凌蓁蓁熬药。
“蓁蓁,醒了,快喝药。”
凌蓁蓁迷迷糊糊的睡着,只觉得旁边有些嘈杂,后来好像听到娘亲的喊声,恍恍惚惚的醒来。
“娘……”
她可爱瘦小的脸蛋被打得鼻青脸肿,现在不流血了,只是淤青愈加明显。
凌宋氏心疼的不行,哄道:“你姐姐给你熬了药,喝了药就好了啊。”
“好……”
“蓁蓁真乖,喝完药娘亲给你煮鸡蛋羹。”
分家的时候他们分到了十个鸡蛋,晚上凌宋氏就做了鸡蛋羹,又烤了几个红薯,勉强应付了一晚上。
母鸡能下蛋,凌宋氏心疼儿女,一点都不觉得把好东西拿来吃有什么不合适的。
凌蓁蓁听说分了家,以后不用和小叔一家住在一起,眼睛亮堂堂的,脆生生道:“真好!”
是啊,真好。
凌夭夭笑着拍拍她的脑袋瓜。
这一夜,一家四口躺在破草屋里,心中却是一片安宁。
而县里,陈家后门。
“你怎么又来了?”
“三少,您让我办的事儿成了,那个……”
陈三少看着眼前乡野流氓的样子,心里唾弃,一手往袖中掏出一个荷包扔给他。
“拿去,别再来找我。”
那流氓捧着荷包,笑得脸上横肉都是褶。
此人正是孟贵,昨天他去赌坊的路上,看见陈二少调戏凌夭夭,心里骤然出了主意,于是就想找到陈二少告诉他凌夭夭的身份。
让那贱人不识抬举!哼,若是陈二少想玩玩,他说不定能喝口汤。
没想到一天之内出了那么大的变故,后来反而见到了陈三少,三少说陈二少得了瘟疫,叫他到处宣扬。
这么简单的差事,他当然照做。
孟贵拿了钱,当夜就去找快活了。
而陈三少看着他的背影,冷笑。
这种人最好利用。
陈二少昨夜已经发热,大夫诊出是瘟疫后,陈老爷还想隐瞒着,生怕这个儿子被抓去烧了。
若是消息传开了,那个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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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一夜,第二天凌蓁蓁已经能下地了,小孩子闲不住,只要不干什么重活,搭把手没问题。
一家四口坐在炕上讨论今后的生计。
凌宋氏有些发愁:“现在正是农忙时候,咱家这几亩田都是不好伺候的,产量倒是足够我们吃,但卖相不好,换不了钱,昨晚用五个鸡蛋做了鸡蛋羹,剩下的拿去卖也不合适,而且这屋子破败,还得补一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