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
凌夭夭倒了杯水放在矮桌上,后退一步道:“表哥先喝些水吧。”
宋璟撑着手坐起来,声音沙哑,“你怎么在这儿?我不是在做梦吧?”
“梦着呢,喝点水清醒清醒。”
宋璟:“不、不,表妹,我这些天一直在想你,我想去提亲的,可是没有脸面去,你是不是怨我了……”
这粘糊糊的语气……
凌夭夭打了个寒颤,转头看他神志不清的模样,决定忍一忍,端着茶杯凑到他唇边,逼他喝下。
宋璟木木地喝下凉水,不错眼珠地凝视着她。
凉水下肚,脑子也跟着清醒了些,终于意识到眼前的人不是幻影,而是真真切切的人儿。
凌夭夭道:“表哥再挨一会儿就好了,我去找宋松来照看。”
“别!”宋璟拉住她的胳膊,“表妹别走,我有话想对你说!”
凌夭夭知道他想的无非是那些情情爱爱,她可不想和他在一个厢房里在他不太清醒的时候聊这个,便道:“待表哥好些,我再去找表哥谈心吧。”
“不,不能再等了,表妹,你我都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我知道我现在不堪匹配你的,但……但我是真心心悦你的,你相信我好不好?”
宋璟激动起来,凌夭夭觉得有些烦躁。
“这事儿再说、再说吧!”
宋璟却依旧喃喃着不肯放手,眼见着是失去理智了,凌夭夭直觉不好,且她发现自己的情况也不太好,心情浮躁,甚至隐隐觉得身体发热,方才还以为是紧张担心所致,现下看来,怕也是中招了。
真是疏忽!
凌夭夭暗暗咬牙,这厢宋璟已经愈发失了神志,伸手强要抱她。
“你为何就是不肯回应我?是不是你真的想嫁给喻大人?”宋璟扑了个空,眼睛通红,不知是因着心痛还是什么。
凌夭夭皱眉:“怎又扯到他了?”
宋璟低低呢喃道:“就是他,自从他出现,你就跟变了个人一样,不爱同我讲话,整日都往外跑,还与他那么熟络,明明你我才是一起长大的,明明以前我们都好好的!”
原本温柔端方的表哥换了个模样,再无君子之仪态。
凌夭夭烦不胜烦,不管过去原身和宋璟关系如何,那都不干她的事儿,自打她来了,也自问全心把亲近之人当做血亲,不曾辜负,因着宋家对自己一家向来颇有关照,对宋璟的纠缠也留有情面,不曾说得过分。
可今日此时,宋璟或是因着药效发泄,说了这些胡话,而她也中了招,心情更加郁闷,哪里还顾念得了许多?
她转头望向药箱,寻思着扎一针,还是让这人睡过去的好。
偏偏此时自己身体失了力气,竟是脚步虚空,眼看宋璟得不到回应,红着眼睛冲过来了。
凌夭夭心道不好,偏在这时,有人破门而入,如黑影穿行,瞬时将失去理智的宋璟击晕,转眼,她就被揽入怀中。
凌夭夭迷茫地看看地上,再抬头看看那张熟悉的俊颜。
喻宏朗眉头深锁,目光关切,“怎么样了?哪里不舒服?”
见她面色潮红,身子也瘫软得不像话,他这样揽着都能感受到不同寻常的温度,不敢耽搁,弯腰将她抱起,行过宋璟晕倒之地,赶巧就在他身上踩了一脚。
凌夭夭靠在他的颈窝处,感觉不太真实,晕乎着的脑袋飞速运作,不让自己失了神志。
为什么他会突然出现?
为什么宋璟和她会先后中药?
为什么宋松会不见踪影?
喻宏朗怀里抱着人儿,走得却是飞快,没有走出客栈之外,却是从客栈后院出了后门。
凌夭夭直觉不对,问道:“大人,您为何在此?”
她虽是中了药,却始终用手按着穴位好让自己清醒,此时说话吐字清晰,虽是低吟沙哑,带着娇媚,却字字清楚地传入他的耳中。
喻宏朗霎时就停下脚步,垂眸看她。
似是明白了她话中疑惑,看出了她眼中质疑,他嘴角扯了扯,想扯出熟悉的弧度,终是没有成功,最后发出一声嗤笑。
不是他往日清浅温润的笑,而是带着嘲意讥讽的笑。
他移开视线,继续向前走着,不发一言。
凌夭夭不太习惯这样的喻宏朗,微微发怔,却又被身上的感觉折磨得无心旁顾,甚至觉得他冰凉的脖颈让她舒适得很。
直到被喻宏朗抱上马车,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