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外头动静,凌夭夭才推开男人,看见他朦胧水润的眸子,舔舔下唇,柔声道:“娘吩咐给炖的甜汤,吃了垫垫肚子吧?”
喻宏朗喉结滚了滚,沉默地放开手,她就跟偷完腥的猫儿一样溜走了。
香薷端了甜汤进屋来,只见太太倒着水喝,三爷则是坐在那儿神色莫名。
她只得低着头,奉上甜汤,然后便退下去为凌夭夭准备热水沐浴。
香薷来了又走,屋内气氛这才恢复些,凌夭夭看喻宏朗静静吃着甜汤,便开口道:
“前两天木匠那头又送来了两台风扇,我想着一个咱们屋里留着用,一个送到我娘家去。”
喻宏朗道:“应该的”
凌夭夭笑道:“我还同木匠那边谈好了生意,这风扇虽然风力一般,但也是难得的好东西,放在屋里既是雅观又实用,想来不少殷实人家会想买的。”
“此物不错,这生意听着也可行,但这东西做起来繁杂,成本太高,买的人也不会很多,只有那富贵人家才用得起,就算雕工材料不同,怕也低不到哪里去。”喻宏朗提醒道。
凌夭夭点头,“所以啊,到时我打算就只做订单的,下了定金才给做,还可定制雕花等,不是更有意思么?我是想着,若能行或可试着在京城也开一间铺子,天子脚下,贵人们更多,舍得花钱的也就更多,免不得有些攀比的,一来一往,不就卖得更好了?”
喻宏朗这才抬头看她,“你想去京城开铺子?”
凌夭夭老实道:“倒也不是想去,就是想在那边开铺子,都说京城繁华地,遍地是金,若能在那边有间铺子,生意应当不错,如今桃夭坊的名气打出去了,我早就想着扩展一下产业,不妨带着风扇这个生意一同做了。”
“当然,这只是一个设想嘛,也没想着一步到位,就是这会儿想起来,同你说一说。”
喻宏朗“嗯”了声,“看你吧,想做就试试,无妨。”
他不反对,凌夭夭也就放下心去琢磨这事儿了。
吃过甜汤,两人分别沐浴过,上塌睡觉。
凌夭夭睡觉有时总爱翻身,床榻足够大,夏天的被子又轻薄,睡着睡着就卷着被子滚到男人怀里,抱抱枕似的,没过多久又嫌弃热,掀了被子翻回自己那头睡了。
总是撩完就跑。
喻宏朗默默地给她盖好被子,没有做声,盯着床榻顶上的雕花半刻,这才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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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夭夭睡醒的时候喻宏朗已经去洗漱了,桌上的水壶已经换好了热水。
她每天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喻宏朗调药水,把药粉倒在水杯里,用热水冲开,这才往里加了灵泉水。
“太太,早膳备好了。”
香薷站在门外小声道,“三爷正在院中练剑呢,太太要不要先去洗漱?待会便摆饭了。”
凌夭夭:“好,我这就去。”
喻宏朗练剑只为强身健体,这还是她建议他通过锻炼身体来发泄情绪之后养成的习惯,每日也就练上两刻钟,足够凌夭夭刷牙洗脸换身衣服的。
她出了屋子,香薷这才走到桌子旁,拿起一旁凌夭夭落下的药包纸,嗅了嗅,很是疑惑。
这是什么?
香薷不明就里,摇摇头,将纸收起来,再检查一番屋内是否干净,打扫过后这才洗了手去摆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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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薷姑娘,你这是做什么呢?”
香薷抬头:“喔,杨妈妈,方才我给太太屋子收拾,扔些脏东西罢了,妈妈忙完了吗?”
杨婆子道:“忙完了忙完了,香薷姑娘,你平日一个人在太太身边伺候,又要收拾屋里,真是辛苦,要不我老婆子替你分担些吧?”
“不用了妈妈。”香薷笑笑,“你自己个儿的活儿都不少,哪儿顾得过来?太太是个最和善的,事儿也少,我累不着。”
杨婆子讪讪一笑,“说是这般说……”
香薷拍拍手上的灰尘,“得嘞,都这个点了,我得去洗个手,还得给太太和三爷摆饭呢。”
看着她的背影,杨婆子撇撇嘴。
在贵人院中,她这样的粗使婆子最是低贱了,下人里头,除去小丫头买进府,调教后慢慢提拔到贵人身边做贴身丫头,将来开脸做姨娘、嫁出去回来做管事娘子、给小主子做奶娘,都是最体面的下人了。
若不然,便是像她这样,只能在外围做些粗活儿,不能在贵人跟前露脸,没什么大好前程。
香薷和自己都是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