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陈蕊的屋子,凌夭夭便感觉到一股子沉闷,不单单是屋里的空气,还有沉重紧张的气氛。
虽说陈蕊是庶女,可好歹是如今府内唯一的姑娘,自然是娇养着的,如今卧床不起,一屋子的下人都紧张不已。
凌夭夭见陈蕊面色潮红,神志不清,上前把了脉,又询问一番具体情况。
“如何?”
凌夭夭收回手,起身道:“倒不是恶疾,只是虚火上炎证。”
其实也就是急性咽炎,若再拖下去,怕是可能转化为慢性咽炎了,这病听起来不严重,但若是治疗不彻底,今后反反复复,也是累人,还可能与许多恶疾染上关系,须得小心才行。
陈娘子听着半知半解:“这就是说病情不严重?”
凌夭夭点头,出了里间,拿出备好的纸笔:“我写张方子,再留下几贴药剂,按着我写的服用就可,切记清淡饮食,平日里要多行多走,身子骨才好得快。”
陈娘子连忙应了,让丫鬟跟在凌夭夭身边帮把手。
“好在有喻夫人在,不然这孩子怕是要耽搁了!”陈娘子道。
凌夭夭没接话,一心写方子。
才刚写好,便听见有些熟悉的声音道:“怎的我娘家侄女儿来看我闺女了,我都不知道呢。”
“姨娘,莫要胡闹,这待客之事是娘子要顾的,姨娘一个妾室,上不得堂屋,莫要给陈家丢脸!”陈娘子的丫鬟强硬道。
凌永丽娇柔道:“这位客人是我娘家的亲侄女儿,我来看看她有何不妥?再说了,那里头躺着的可是我亲女儿,我作为她亲娘,也该多看看的啊,母女一体,您就通融通融,给我们母女见一面吧!”
丫鬟是陈娘子的贴心人,自然瞧这狐狸精不顺眼:“丽姨娘慎言,蕊姑娘是娘子的女儿,你的主子,莫要再分不清尊卑礼节了,真叫人笑掉大牙!”
凌永丽见这些丫鬟伶牙俐齿的,一把将人推开了去,闯到屋内,果然见一屋子人都坐着呢!
“夭夭你来了,你是来看蕊儿的吧?”她堆出一脸的笑来,往里屋走。
陈娘子沉了脸,暗含告诫:“丽姨娘!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凌永丽委屈道:“娘子,我闺女病了这些日子都不见好,这几天甚至都困在屋里了,你也是做人生母的人,也该知道妾身担忧的心啊。”
陈娘子斥道:“这会儿招待喻夫人呢,你凑上来像什么样?来人,把丽姨娘请出去!”
凌永丽自然不肯,和两个丫鬟拉扯起来,直接扑到陈蕊床前。
“蕊儿怎么成这样了?”凌永丽惊呼,“这是怎么了?不是说只有些咳嗽么?怎么脸色这么难看?夭夭,我的蕊儿是怎么了啊?!”
凌夭夭:“有点咽炎,不是很严重,先治疗看看,我已经让人去抓药了,等烧退下去后,接着吃上几天药便能痊愈。”
“真的没事?”凌永丽狐疑地看着凌夭夭和陈娘子,“你们不是故意蒙我呢吧?”
凌夭夭淡淡看她一样,不想说话。
“行了,喻夫人已经够累的。”陈娘子端庄道:“都说无事,你别耽误抓药,真延误了夫人的事儿,你可担待不起。”
闻言,凌永丽咬了咬下唇,忍着气。
凌夭夭才不想被这妻妾之事牵扯,同梁柔娜讲了些事项,让她同自己一起去抓药。
“等等,这位梁大夫学艺不精,怎么还能用?”凌永丽道,“夭夭,蕊儿可是你亲表妹,虽说不是一起长大的,好歹也是一门子亲戚,如今你嫁到知县府,咱们两家也能常来往,对表妹你很该多上心才是。”
“哈?”凌夭夭:
凌永丽柔柔道:“你的医术是最好的,除了你,小姑谁都不放心。”
“丽姨娘想多了,陈姑娘的病并不是恶疾,只要接下来按我说的做,好好治疗,很快能痊愈的。”
凌夭夭看了眼羞愧的梁柔娜:“况且梁大夫之前没能及时诊断出来,也是病情复杂,不能完全怪她,如今便让她将功补过吧。”
凌永丽:“这话可不能这么说,她都把我的蕊儿耽误成这样了,不把人抓到牢里已经是给你脸面,怎么还能留着?我们陈家可不是这样好欺负的!”
陈娘子心里暗暗唾了口,面上还是笑道:“喻夫人,其实丽姨娘说的也有道理,我们陈府的姑娘总是金贵的,这位梁大夫没能治好,害得她病了这些日子,怎么都说不过去。”
别看凌夭夭方才训梁柔娜时凶巴巴的,可心里更多的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