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做那事,两人相拥而眠也是让他温暖的。
是他冲动了,如今形势尚且不明朗,他怎能让夭娘怀胎?让母子一起担风险?
他等得起。
凌夭夭见他眉目温和,与常无异,便放心了,想着等过些日子再好好安抚他。
喻宏朗期待的孩子不见影,庄家已是领先一步办起了嫡长子的满月宴。
这是人家家中的大喜日子,凌夭夭自己准备了一身雪白色的简单玉裙,再加上一件素色比甲,此外便没有戴首饰,只是梳了一个大大方方的单螺,所有发丝盘在头顶,用木簪挽成精巧的发髻,露出额头、脖颈,些许碎发自然散下,便不显得老气。
这样打扮,既是不给主人家晦气,也是全了一片孝心。
她又给喻宏朗搭配了月白直裰与玄色广袖外衫,更加衬得男人身材削瘦挺拔。
凌夭夭心疼道:“三爷切莫再糟蹋自己的身子了,娘走得安心,你可别再这样反而让她见了难过后悔,咱们守孝是诚心替娘积德不是折磨自己,你自己也得早日看开才行。”
喻宏朗明白那个道理,承诺道:“我都知道,以后一定多吃些。”
夫妻俩准备好了,便一起往外走。
宁氏走后,梅园便闲置了,下人经历一番查检后,也是大换血,不少下人被遣出去,因着府内只有夫妻俩,又不是铺张,也就没有多去置办新的下人,如今烟岚和秦妈妈倒是都留下来了,她们跟在宁氏身边那么多年,是把喻宏朗当做亲人看待的,不放心小夫妻俩出府去。
凌夭夭出门,府内事务有烟岚照看,她很放心。
马车到了庄家,管家认出知县府的车驾,很有眼色地请二位贵人入府。
喻家人闭门十月,头一次赴宴便是来庄家,也是颇有脸面的事儿。
“我家老爷和娘子都在院中等着二位呢!今日人多,招待不周,大人莫怪莫怪。”管家笑得十分谄媚。
喻宏朗:“无妨,阿伯自去忙碌吧,我们认得路。”
管家:“哎!好嘞!”
喻宏朗同凌夭夭一起进了庭院。
此时菊花开得好,庭院里摆了好些名贵菊花,可当他二人信步而来,满院子的人便无心去赏花了。
好些日子不见,喻大人仿佛身姿拔高了些,五官更加深邃内敛,那风轻云淡的眼神带着让人品不出的意味。
而他身边的凌夭夭也不见憔悴,因着打扮端庄素净,那娇艳之美也被压下不少,反而是多了当家主母的气质。
一院子人纷纷行礼,庄生也请二人上座。
他们今日是主宾,座次当然仅次于主人家,坐在了客人席最好的位置。
不知为何,以前碰上面总要呛着喻大人的庄县丞近来倒是平和不少,对喻大人总算是有些许下属对上司的尊重。
一院子的人都猜测是县丞当初刚到任想逞威风,没想到被喻大人是能力折服,认输了。
也有娘子很是嘴甜,讨巧道:“要我看,庄大人这就是有儿万事足,脾气都要好上不少呢!瞧如今小公子才多大就这么让他爹心疼了,以后可怎么得了?”
今日的主角庄小公子吐了个泡泡,对着娘子张嘴笑,虽然没能笑出声来,可那小脸蛋瞧了就让人喜欢。
庄娘子看着高兴,但也不可能顺着这话说,笑道,“夫君是疼这孩子,可也是钦佩喻大人的,如今熟络起来,他也就和喻大人相见恨晚了呢!”
凌夭夭淡笑,她专心看小家伙。
小奶娃就是最找人疼的时候,一举一动都透着娇憨的可爱劲儿,凌夭夭算不上特别喜欢小孩,是那种喜欢偶尔看看小孩子,但若那孩子脾气熊,多待一两天她就要头疼欲裂的类型。
这会儿小奶娃年纪小,除了吃奶睡觉,清醒的时候没多少,也就是睁着眼睛打量四周,没有吃喝拉撒之类的需求就一直很乖。
“夫人若是喜欢,自己生一个不是更好?”有娘子打趣道。
凌夭夭还没说话,就见有人来了。
凌夭夭他们本就来晚了,没想到还有更晚来的,来人正是陈娘子和陈蕊。
不同以往的是,陈蕊系着面纱,瞧着十分娇柔。
“这陈家姑娘怎么回事儿?这些天四处冒头的,今儿还打扮成这样,装什么装?是想勾引谁呢?”
大临县又不是京城,少女们也就这么几个有些身份的,若说外出游玩便也罢了,这种宴席戴着面纱实在少见,也难怪惹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