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氏明白了,若是只看着得失,反而容易错失良机,在这上头姑娘还是更加在意品质的,也是因此,姑娘的生意才能越做越大。
到了镇上,凌夭夭便找了一家茶楼,兰氏去请刘老板来。
刘老板是个二十多岁的男子,没想到拒绝兰氏之后对方还这么快就请了主人家来商谈,叹息着上了茶楼,进到隔间。
茶楼二楼是小隔间,那种用屏风隔出来的一桌一桌,方便议事,稍微有点隐秘性,但也不像厢房那样小门一关被人说道。
是以刘老板一下就看到了坐在那儿的凌夭夭。
她面容恬静,眼尾含笑,十足的美人。
刘老板不禁看愣了。
兰氏有点不悦,出声提醒:“刘老板,请坐吧。”
刘老板回过神,意识到自己的失礼,脸有点红,忙赔罪道:“娘子勿怪,是在下失仪。”
凌夭夭早就习惯了,此时也请他坐下。
“点的是景山慧明,不知可合刘老板口味,您试试?”
刘老板连忙道谢,喝了几口热茶,也缓过来了,“这位娘子,你家的兰娘子也同在下说过了,在下也说的清楚,实在没有足够的货可以给您供应,布匹难制,一年才能做多少?咱们家的布料都是上乘的,质量好了,速度自然是没法……说句不该说的,我们的布匹那都是远近闻名的,早早就被人定了去……”
凌夭夭早就知道这些,此时便道:“刘老板放心,这我都知道,不过做生意的,总不会嫌赚少了,是吧?我们以后也是需要长期订货的,您若能加产,自是最好,价钱一定让您满意。”
“倒也不是钱的事儿……”刘老板道。
凌夭夭接着说:“不瞒您说,我们做的假花盆栽定是目前独一份的,您也是生意人,想来会知道这生意将来能有的前景,贵人多爱高雅,尤其爱花,但花期所限,常常不能一饱眼福,加上年关热闹,也需要鲜花点缀,此时我们的假花盆栽便排上了用场。”
“而如果我们的盆栽到了贵人眼前,用的是您的软萝锻,不也是一个宣传机会吗?”
刘老板有些动容。
凌夭夭笑道:“您好好考虑一下,有什么顾虑尽管提,我们都可以谈。”
刘老板:“不知您是哪儿的人?娘子勿怪,我也得多了解一下才放心合作不是?”
凌夭夭点头,实话交代:“顺山凌家。”
在外头做生意,凌夭夭不会用喻家的名头,不然搬出知县府,多少有点强买强卖的意思,人家就算不想,因着惧怕官府之人,也不得不答应了。
况且这生意凌家本来也是有份的。
刘老板一听,震惊道:“可是医仙娘娘那个凌家,那您就是……”
凌夭夭讪讪一笑,“是我。”
好吧,毕竟凌家也算是和喻府绑在一起的,人家知道是她,也就知道喻宏朗了。
刘老板却不是因着她诰命夫人的身份而激动,站起身道:“居然是夫人您,哎呀,这真是……兰娘子也不早说,早说小人就直接让人送去几匹料子了!还谈什么钱?”
凌夭夭:“生意是生意,不论我是谁,这都得一码归一码的,哪有白拿的道理?”
刘老板摇头:“夫人,小人不是孝敬官夫人,只是……您不知还记不记得,当初在病坊您也是救治过我的。”
凌夭夭:“啊?”
她这才又打量一番刘老板,总算是觉得眼熟……
毕竟她从医治过的人那么多,瘟疫时每天接触的病人更是不计其数,时间又过去那么久,她也不可能都记得那么清楚。
“当初小人患上瘟疫,若没有您早就没了性命,救命之恩,拿多少料子都是不够的!”他说道,“这些年,小人生意越做越好,倒也送过不少礼,都被您退回来了,后来您每每做善事,小人便积极响应,也算是尽一份心意了!”
刘老板谢了好几句,跟着吩咐小厮回去取布匹。
凌夭夭忙道:“且慢,咱们还是按着章程来,说是谈生意,便没有白拿的。”
接下来倒是顺利得很,定下了几匹布料,还有今后每年都定一批货,交好了定金,签好契约,顺当得凌夭夭都有些不敢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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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刘老板回了家,直接往妻子屋里去。
刘娘子正在哄儿子吃饭,刘老板进屋便瞧见妻子无奈的脸。
“哈哈,我来我来。”
刘娘子见他神情,奇怪问:“有喜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