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这事儿可怎么办啊?咱们要不要让李家人进来对峙?”香薷问。
姜巧:“不行,病坊这地方不能随便进来,而且也会影响别的病人休息。”
香薷发愁了:“可若不管不让李家人进来,他们会不会以为咱们故意庇护李老二?怪到太太头上来可怎么是好?”
凌夭夭思索片刻,“你去告诉他们,这抓贼的事情不归我们大夫管,让他们报官,而后若官府来提审,我们便会把人送去县衙。”
香薷点头应是。
回了喻府,凌夭夭洗过澡,将一身衣服跑在加了米酒的水里,让婆子寻个大太阳的日头晒晒,然后就扎进厨房了。
这时节的蔬菜有些少,大临县酷寒得很,市面上大多数蔬菜是从南方运来的,一路仔细呵护,到了饭桌上也只剩下三成,这时候也只有大户人家才买得起。
而喻府如今能吃到新鲜的蔬菜,还是凌夭夭让人用温室养出来的。
凌夭夭亲自包了芥菜馄饨,荠菜馄炖皮薄个小、晶莹剔透、口味鲜美,舀起一勺来,汤里带了紫菜,连汤水和馄饨一口吃下,凌夭夭能一口气吃二十个!
喻宏朗回来时,见着的便是坐在饭桌前一脸讨好笑意的凌夭夭。
他心里有数,笑着走近。
凌夭夭起身替他宽了大氅,“冷么?屋里燃着炭火,要不要先烤一会儿?”
喻宏朗:“无妨。夭娘今日下厨做了什么?”
凌夭夭嘿嘿笑:“银耳莲子羹、手撕包菜、清炒莴笋、芥菜馄饨。”
喻宏朗点头,二人一起坐下,凌夭夭先替他舀了甜汤。
甜度适中,正是合他口味的。
凌夭夭见他吃完了一碗甜汤,这才问:“三爷,今儿我把那些人打发到县衙去了,没给你添麻烦吧?”
喻宏朗揶揄地看她:“你也不是头一次甩麻烦给我了。”
凌夭夭自知理亏,讪笑道:“谁让我家夫君这么有本事儿?有三爷在,我这不就躲躲懒吗?”
喻宏朗:“夭娘这般说,为夫再累也甘愿了!”
两人说笑着,凌夭夭这才问起正题:“那这事儿可有什么猫腻?”
毕竟飞来横财本就让人起疑,要说里头干干净净实在难以让人相信。
喻宏朗道:“尚不能断定,最快也得明日才能问出结果来。”他又问:“夭娘是有什么疑虑吗?”
“希望不是我想的那样。”凌夭夭叹息:“不说那个了,三爷吃一碗我做的馄饨吧,馄饨鲜美,包菜微辣开胃,莴苣清淡解腻,你一定会喜欢的。”
喻宏朗依言,先吃了一口馄饨,意外地挑了眉,随后就吃一口莴苣,点点头,笑着夸她手艺好。
凌夭夭笑眯了眼,让他多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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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
“李家疑心李老二的银钱来路不当,将这事儿捅到县衙去了!如今县衙已经接下了这桩案子,因着扰到喻夫人,喻大人只怕会尽快处理这事儿的!”
女子脸色焦急,“姨娘,您快想想法子呀!”
春姨娘攥着手帕,也很是慌乱。
居然被这一家子贱民摆了一道!怎么就被捅出来了呢!
那个李老二也是个没脑子的,财不外露的道理都不明白,给弄成这样!
春姨娘来回踱步,都快把地板转出一个印子来了。
“姨娘这是怎么了?”
春姨娘唬了一大跳,看清来人才松了口气:“三哥儿啊,你怎么过来了?”
也是她太过紧张了,居然没听出儿子的声音。
陈三少道:“听说姨娘遇上难事,不妨说一说,不定我能帮一把呢?”
春姨娘让婆子先下去,叹口气,将此事说了出来。
陈三少惊讶道:“姨娘怎地如此……”
“我还不是心疼你哥哥!你一个肚子同胎出来的哥哥,当初和那小蹄子一样都是染上瘟疫,怎么陈蕊就好了,你二哥却那么没了?他走后,你父亲又被丽姨娘迷得什么都忘了,压根没把你二哥的死放在心上!我心疼啊!”
陈三少眼底闪过一丝嘲讽。
春姨娘正抹眼泪呢,自然没看出来儿子的异样。
“你哥哥在地里孤苦伶仃的,陈蕊却想着攀高枝做人上人,哪有这样的好事儿?我就是要她还我儿子的命来!”
春姨娘没说的是,她心里也恨着凌夭夭,若不是她研制药方太慢太晚,耽误了自己儿子,也不